七神的戰歌(8)—— 殘缺之軀(中篇) 小指頭

小指頭


培提爾·貝里席有個人盡皆知的綽號:小指頭。一方面源自他矮小且瘦弱的身材,另一方面也和他的出生地有關——五指半島。他是勞勃國王的財政大臣,也是王城衆多妓院的經營者,這種營生不僅爲他提供了大量的金錢,更重要的是能夠幫助他收集各路情報。

這天,剛剛開完御前會議,他正好在庭院內撞見奈德,“聽說你最近在讀一本無聊的書?”

“恩,沒想到派席爾的舌頭這麼長。”奈德說。

“這老傢伙一開口就停不下來。”

他見奈德似乎沒有接話的意思,立刻換了一個話題,“你認識休恩爵士嗎?”

奈德搖搖頭。

“一點也不奇怪,不久前他還只是個護衛——艾林的護衛,”他一邊說着,一邊用眼角的餘光觀察着旁邊這個男人。他注意到當聽到“艾林”這個名字時,奈德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彷彿聽到魚兒上鉤的聲音,他滿意地補充道,”他的主人一死,他就立刻被授予了爵位。”

”爲什麼封他爵位?“奈德果然被勾起了興致。

小指頭雙眉上揚,笑而不語。

”你幹嘛告訴我這個?“奈德更加好奇了。

”要不是因爲凱特琳,我才懶得說這些。“他覺得奈德明知故問。他和凱特琳從小一起長大,“小指頭”這個綽號還是她最先起的。凱特琳來王城時,請求他務必幫助她的丈夫一起查出傷害布蘭的真兇,他沒辦法拒絕這個女人——一個他從小深愛着的女人。

“休恩爵士在哪裏?”看上去奈德似乎接受了他的好意,“我必須找他談談。”

“千萬不要,看到那邊那個男孩了嗎?”他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遠處樹下一個衣衫襤褸的男童,”那是瓦里斯(王城的情報總管)的鳥兒,’蜘蛛‘(瓦里斯的綽號)可是對你的行蹤很感興趣。”

“再看看那邊——那是王后的眼線。”他把目光移向不遠處一個老邁的園丁身上。

“還有,瞧瞧你正前方那個假裝看書的女傭。”他繼續給奈德介紹着,他相信這樣能減少新首相對他的敵意:當奈德得知凱特琳被他藏身在妓院時,差點當場掐死他。

“瓦里斯還是王后的人?”奈德問。

“不,都不是。是我的人,“他得意地笑道,”你手底下有什麼值得信任的人嗎?“

”當然有。“奈德不假思索地回答。

”聰明的回答是沒有,奈德大人。“他突然停下腳步正色道,”你最好祕密地派出你的鳥兒去找休恩爵士,千萬別被任何人發覺。“

奈德點點頭。

”艾林死前幾周常去城中一家武器店,我會告訴你具體的地址。“他說完,微笑地望着奈德,他能從眼前這個男人臉上讀出一些他期望看到的東西——歉意和感激。

”貝里席大人,也許當初不信任你是錯誤的。“奈德低頭說道。

”不要相信任何人。這裏是君臨城。“他給了奈德最後的忠告,然後轉身離開了。他知道奈德會按照他說的去做,他很享受這種成就感:讓人聽命於他,且心存感激。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就在不久前,當他發現奈德在調查艾林真正的死因時,他就開始了這場籌謀。他當然知道那個老傢伙是怎麼死的,爲此早就準備好了替死鬼。”開了個好頭,一切都在計劃之中,“他一邊想着,一邊走進那熟悉的長廊,濃烈的香水味撲面而來夾雜着女人們撩人的呻吟聲,”是時候放鬆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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