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
在地下停車場的電梯廳條凳邊上
看到一個老人。
他坐着睡着了。
一隻腳踩在地下，
一隻腳踩在條凳上，
膝蓋當枕頭
頭歪在膝蓋，
睡的很香。
他似乎睡的很沉，
我們經過他身邊也沒有發現，
反倒我看到了他花白的頭髮，
棕灰色的制服，
千金重的頭顱，
我很難想象這麼硬的條凳，
這樣折腳的姿勢如何睡得舒服。
但是老人睡着了，
在他的獨自的世界小憩。
腳的不遠處停着清掃推車，
有廢水方桶，有掃把撮箕抹布之類。
我問，這是誰家的父親，
怎麼捨得父親這個歲數來做清潔，
先生答，也許他的孩子連自己都養不活呢。
你以爲世界上每個人都過的很好。
很多人是沒有辦法。
我說，要睡覺被發現了怎麼辦？被罵怎麼辦？
以我的脾氣，這麼大年紀還被罵，
肯定辭職不幹了。
先生答，不幹怎麼生活？哪裏有錢買菜？
經濟形勢這麼嚴峻，你不幹，大把的人幹。
我想起另外一個故事，
在超市門口聽到守購物車的大爺說，
他一年要存二萬塊錢，
存夠五年，拿十萬塊，給兒子結婚用。
爲什麼，一年能存兩萬呢。
賣蝦的小哥說，
一個月工資三千來塊，
扣除社保，
大爺每個月開銷只花幾百塊錢。
都留給兒子結婚了。
不知道那個睡着了的老人，是不是也爲兒子結婚打工。
真希望他富有隻是太枯燥特意來體驗生活。
講真，我不想自己老了去搞衛生，
沒有瞧不起搞衛生的不好，
是他們的付出給了我們清潔的環境。
只是老人吃了一輩子苦，
到頭花白了還在爲兒女操勞，
這是不公平的。
養兒並不能防老，
自己有經濟基礎，
纔有體面的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