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微涼57~原創小說 第五十七章:山雨欲來風滿樓5

第五十七章:山雨欲來風滿樓5

“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

臨江別墅、一樓書房裏~

一聲軟軟的童音通過音響的擴散於靜謐的房間內飄蕩遊弋,如時空隧道里的傳聲機、將身處現世的人們,帶回那遙遠的、枯黃的記憶裏。

窗邊的書桌前,向來精緻考究的沈星辰、面色憔悴頭髮凌亂的窩在桌前的旋轉椅上,一動不動的盯着面前的電腦屏幕——

那上面、正在播放一段動態的視頻影像。看樣子應是相機所攝、且有些年限,所以畫面模糊、聲音聽着也不甚清晰。


“呵呵!晨曦唸的很好,”視頻中傳來少年好聽的聲音。雖然伴有雜音,但也不難聽出少年語聲中特有的清朗與陽光。

只見他伸手捏了捏懷裏娃娃的小臉兒,笑眯眯的說到:“再多念幾遍就能背下……”

“這麼簡單的詩,我早就能背下來了。”少年的話說了一半,就被一個小女孩兒的聲音從中打斷,聽來約莫八九歲的樣子、清脆悅耳,如鸝鳥鳴唱。

伴着她的聲音,視頻裏的畫面、輕微的晃了晃。接着、少年與她懷裏的娃娃就來到了鏡頭前,輪廓較之先前擴了近兩倍。讓觀者通過模糊的畫面依稀看清了輪廓下的樣貌——少年清雋絕美、娃娃精緻漂亮,一看就乃人中龍鳳。


“哥哥,你今天又闖禍了。”又是那個女孩兒的聲音,待她說完以後、畫面再次晃了晃,幅度較之方纔、似乎更大了些。

“阿昌叔,您幫我拍好不好?”女孩兒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隨着她語落聲出、鏡頭裏突然多了一個淺粉色的嬌小背影,只見她風一樣衝到少年跟前,將背上的書包摘下來扔在一旁、然後將一雙細長的胳膊、朝他懷裏的娃娃伸了過去,含笑說到:“晨曦、來,姐姐帶你去看伯伯新買的車子…”


“晨曦不去,晨曦要跟哥哥背詩。”娃娃眨着一雙水濛濛的大眼睛、將兩隻蓮藕般的小胳膊擡起來圈在少年脖子上,軟軟的開口唸到:“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身無…身無…身無彩…”

“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啦…”女孩兒受不了的將她從少年懷中撈過來圈在自己懷裏,然後捏了捏她的鼻子嗔怪道:“怎麼可以這麼笨呢?姐姐四歲的時候就會背了,你都五歲了、還……”

“行了吧你,”少年站起來、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然後伸出右手點着女孩兒光潔的額頭揶揄道:“就你這雙科不過百、智商無下限的傻樣子,也就只能跟現在的晨曦比了,等到…”

“晨曦很聰明的,姐姐也是!”女孩兒懷中的娃娃突然嘟起了嘴巴,氣鼓鼓的瞪着他說:“星辰哥哥,你不可以這樣說姐姐、也不可以這樣說晨曦。哼!”

………

“呵呵呵……”

“咯咯咯……”

抱着她的女孩兒和一旁站立的少年似乎沒料到她能聽懂他們話裏的意思,呆了片刻、隨即笑了起來。

“小晨曦,你竟然聽的懂我的話……”少年說。

“晨曦最好了!纔不像哥哥、除了闖禍就是欺負我,一件正事不幹。哼!”女孩兒說。

“我怎麼就欺負你了?”少年白了女孩兒一眼,隨即指了指視線前方問:“你這又是整什麼幺蛾子啊?你知不知道什麼叫肖像權隱私權,哪有這樣亂拍的……”

“哼!你懂什麼?”女孩兒撅着嘴、歪了歪小腦袋,“這是我今天的作業。老師讓我拍一段生活視頻、自己試着剪輯……”

“就是你那個長着一臉包、還自認自己是美女的白癡攝影老師……”

“你……”女孩兒見他嘴巴這麼毒,氣的想打他。但又怕傷到懷裏的娃娃、所以憤恨的瞪了他兩眼,不再理他。


“好啦好啦,我錯了還不行嘛?別一會兒又跑去老頭那兒告狀。”少年見她真的生氣了,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腦袋。

“我纔沒有!”女孩兒氣悶的扒開他的手,“明明是你……”

“啊呀,你們吵到晨曦背詩了。”夾在中間的娃娃突然揮舞着小手叫了起來,隨後朝着抱着她的女孩兒甜甜的笑到:“靈犀姐姐,晨曦想喝芒果汁、你去讓阿姨幫我榨一杯好不好?”

“哦!”女孩兒聞言鬆開了她,然後嘟着嘴巴說,“你呀、就知道使喚我!”

說着、又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轉身離去了。

臨去前,還狠狠的瞪了少年一眼。

“謝謝姐姐!”娃娃衝着她的背影、軟軟的說到。


“吶!又把姐姐誆走了,”少年從新將她抱起來、坐回了沙發上,伸出手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臉兒,寵溺的笑道:“你怎麼就那麼壞呢?嗯?”

“我哪有,”娃娃扯開他的手,再次眨了眨眼睛說:“晨曦想安靜的跟哥哥背詩嘛。姐姐在的話,你們總是鬥嘴,太吵了。”

“呵呵!”少年又笑了,“那你背一遍給我聽聽。背好了,以後我就讓着姐姐,不再跟他鬥嘴。”

“好!”娃娃用力的點點頭,隨即將一雙綿軟細膩的小手重新圈回少年脖子上、嬌聲唸到:“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


“昨夜星辰昨夜風……心有靈犀一點通……”

沈星辰盯着已然結束的視頻一遍遍的默唸着,越念越難受、越念越彷徨、越念越覺着淒涼與悲傷。

就在此時,他擱在電腦旁邊的手機不合時宜、也可說恰逢其時的響了起來。

………

“喂?”良久,沈星辰剋制着疼痛的心臟和悽惶的心情,將手探過去、點了下接通鍵、緊接着又按下了免提——

“我是沈星辰,請問哪位?”他淡淡的、禮節性的問道。


“星辰,是我。”對方略微頓了下,隨即如他一般、淡淡的說道:“出來喝一杯如何?許久未見了、想跟你聊聊。”

聲音聽來溫潤悅耳,回話也是禮貌周到。但不知爲何,總覺着有股莫名的危險與陰鬱蘊藏其中。


聽到這個聲音、沈星辰愣了愣。

隨即將椅子快速的往前滑了滑,傾身向前看了眼屏幕上亮閃閃的三個大字,果如預料之中、卻是其人。

於是,眉毛微不可覺的皺了起來。


“你回來了?怎麼這麼快?項目不是纔開始嗎?”他一如老朋友嘮嗑一般、自然隨心得隨口問道。

“那天偶遇左巖,跟他聊了會兒,”他接着說,“聽他講那邊的場子開的挺大,沒個兩三年結束不了。現在起步階段、尤爲重要。我以爲你要在那邊多待一陣兒呢。”

“已經多待好些天了,”對方的聲音依然平淡,“我的家在這邊,我自然要時常回來。又怎會在那邊多做停留?”

“家?”沈星辰聽完笑了笑,“你的家,早些年、不就沒了嗎?如今剩下那一幢幢空曠的別墅,也能稱之爲家嘛?”

“沈星辰……”


“你別生氣,”沈星辰打斷他,四下看了看自己所處的地方,寬敞明亮、卻毫無生氣,不由得傷感道:“我不過是有感而發、並不是有意接你傷疤。怎麼說,我們都是相交多年的兄弟。除了清燁、我跟文斌與你最好。所以在你傷口上撒鹽這種事,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去做。”

“沈星辰,你這話說的,倒叫我不知如何給你做評判下定論了。”對方接過他的話,略帶嘲諷的問道:“你既然這麼念及兄弟情義,又爲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觸及我的底線?”

“底線?”沈星辰重複,“我做了什麼,就觸到你的底線了?嗯?”


“星辰,”對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認真的說到:“我今天找你,不是爲了吵架的。你剛纔說到的那些舊事也已過去,就不要再提了。說到底,是我命不好、不受老天眷顧,才讓我數年之間、盡失所有。我恨過、也怨過,好在如今,都已經放下了。但你們當年對我的關懷和照顧我仍是記在心上的。所以無論何時,只要你們有所需要,我定會傾盡全力、鼎力相助。唯有一點……”

說到這裏,他停了下來,像是在等對方問話,又像是在暗自組織語言。


“唯有什麼?”沈星辰見他停了下來,懶懶的插了一句,“輕寒,我們四人當年可是效仿桃園結義磕過頭喝過酒的。這麼些年,我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吧?即便是當初你要對付舒雨軒,我都是冒着風險全力相助。可是你呢,事成之後過河拆橋,你不覺着……”

“沈星辰,”穆輕寒打斷他,“當年具體什麼情況?你好好想想。”

他在電話那端喘了口氣,才又接着說:“那時阿暖她鐵了心的要與我劃清界線,我在學校外面從早守到晚、連個影子都逮不到。沒有辦法,我才求你藉助靈犀將她約出來的……”

“你那是約嗎?”沈星辰好笑的問他,隨後搖了搖頭說:“你那明明就是誆。她不過就出來那麼一次,就把舒雨軒搭了進去。要我說你也真是狠,那玩意兒……”

“星辰,”穆輕寒突然冷聲制止了他,“這話我希望你以後爛在肚子裏,不要再隨意出口。你心裏清楚,這件事策劃的雖是我,但實行的卻是你。若是有朝一日捅開了,我的日子固然難過。但你,也好不到哪兒去。”

“你這是威脅嗎?我怎麼聽着那麼奇怪呢?賊喊抓賊也不過如此吧?”沈星辰覺得特別搞笑。

笑過後,頓了頓才又說:“輕寒,我其實只是隨口一說,並沒什麼深層次的想法。不過你剛這麼一說,我倒是想問問你、如果事情真的讓她知道了又如何?反正於我也沒什麼損失。她又不在我身邊,所以不管她知道與否、我的日子都是一樣的難過。”


“是嗎?”穆輕寒還是那個淡淡的語氣,聽不出任何慌張與不安,“那你就去試試,告訴她、當年的事情是我出的謀、你劃的策。你看她會不會放過你?”

“呵呵,”沈星辰又笑了,“你明知我不會那麼做。她現在雖不在我身邊,但以後可說不準。爲了將來的日子沒有波瀾,我是不會傻到現在給自己挖坑的。”

“沈星辰,”聽了他的話,穆輕寒的聲音瞬間冷了幾個度,“當年你爲什麼會幫我你心裏清楚。不過是因爲自己沒有可能,才唸了那麼點兒兄弟情義。如今你又來糾纏不清,就不怕沈夫人再……”

“輕寒,”沈星辰出言打斷了他,“你用不着拿我母親嚇唬我。我上次就說了,我當年之所以離開,是因爲被一些不可改變的事情困住了。我需要時間和空間理清這些事。而不是因爲你們聽到的那樣,說是我母親以死相逼、我才放棄了 她。那純粹是無稽之談。”


“哦?是嗎?”穆輕寒不置可否。

關於這一點,他確實不知。他原本以爲,是沈夫人看不上“寒門”出生的溫思睿,才以命相挾,迫使沈星辰放棄。

畢竟對於沈家這樣的大戶而言,娶妻一事、關乎着家族延續。並不是簡單的兩情相悅兒女情長就能決定的。

沈星辰作爲沈家獨子,就算不娶一個可助自家勢力更上一層樓的豪門千金,那也不能娶一個“寒門草根”,讓人笑話了去。

所以當年關於沈星辰突然離開、不再糾纏溫思睿一事,他一直同舒雨軒一樣,認可了沈靈犀的說法。

卻沒想到,這只是他們掩飾真相的一種說辭罷了。

那真相又是如何呢?

想到這裏,穆輕寒剋制着聲音裏的驚詫、狀似無意的淡聲問道:“被困住了?這世上有什麼事能把你沈大公子困住?”


“你用不着套我的話。”沈星辰懶懶的轉動着椅子,心緒似也紛繁冗雜。穆輕寒雖然看不見他、但就聲音也能判斷出他此刻有點焦躁煩悶。

“這些事知道的人越多、越麻煩。所以除了思睿,我不會告訴任何一人。”他聽到沈星辰嘆了口氣、隨後說到。


“不過,”未及他回話,沈星辰又接着說:“有一點我倒是可以告訴你了。輕寒,其實我當年幫你,也是爲了給自己留條後路。若我不幫你,思睿她定會跟舒雨軒在一起。他二人幼年相識、情誼深篤、一旦相守,再難分開。若是那樣,即便我回來了,也再無任何機會。可是你不一樣,當年的思睿並不愛你,非但如此、因爲洛雲那件事,她對你有着深深的怨憤。我本以爲,將她留在你身邊……”

“你以爲這樣、就還有那麼一絲機會,將阿暖據爲己有是嗎?”穆輕寒聽了他的話,不受控制的、聲音就變得冰冷了。


“對,”沈星辰也不否認,“我就是這麼想的。不然,我冒那麼大風險幹嘛?別人不知道、你是知道的,那間會所是我母親的產業。在自己的地盤上做這種事,後果很難預測。做好了,萬無一失。做不好,那就是滿盤皆輸。”

“哼…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就沒必要念着你這份情了。”穆輕寒似笑非笑的哼了兩聲、說到:“沈星辰,當年你要我將阿暖的生活點滴傳給你,我念及這份相助之情、做了。縱然心裏有一萬個不情願,但我也守着最初的承諾做到了仁至義盡。至於其他的、我從未允諾過,那都是你自說自話。所以……”

“所以怎樣?”沈星辰追問,“還是老生常談,不讓我靠近她是嗎?”


“是!”穆輕寒在電話那邊點了點頭,也不管他看不看的到。“沈星辰,當年我就告訴過你,她於我而言、等同於生命的存在。我們相識也這麼些年了,我的脾氣秉性你很清楚。我願意分享的東西,你盡數拿去、我也毫不在意。可是我不願意的,誰要是敢碰,我就讓他輕則剁手、重則殞命。”

“輕則剁手、重則殞命?”沈星辰重複着他的話,好笑的說到:“我說輕寒、我不是舒雨軒,你用不着這麼嚇唬我。你說的沒錯,你不願分享的東西、我確實不該去碰。這也是對兄弟的基本尊重。可是思睿,她不是一個物品,她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思想的大活人,她應該遵循自己的意願、在屬於她的生活軌跡上鵬雲展翅、恣意翱翔。而不是被你圈在目之所及的方寸天地裏,戰戰兢兢、步履維艱。”

“戰戰兢兢、步履維艱?”電話那邊的穆輕寒也學着他的樣子、重複着他的話,“我說沈星辰,你不要以爲會說幾個成語,就可以在這兒跟我耍心眼兒、論心機。你剛剛這番話,若是換作旁人說、我可能就信了。可是你,恕我直言、若是你有機會,怕是圈的比我還緊。你又何必跟我這兒裝這口蜜腹劍的僞善君子呢?”

……

“你說的對,若有機會、我也會將她圈的很緊。”

穆輕寒說完上面那番話後,雙方靜默了很久,沈星辰才低低的、傷感的吐出一句話來。


“放棄吧,不要再纏着阿暖了,”電話那邊的穆輕寒似是感受到了他低沉失落的情緒,念及往日的兄弟情義,他沒再出言警懾、而是語聲淡漠、也可說語重心長的勸道:“星辰,這世間女子千千萬。以你的條件,想要什麼樣的沒有?你實在犯不着在阿暖這一棵樹上吊死。”

“你這話,怎麼讓我聽着那麼彆扭呢?”沈星辰無語,“上次章凱這麼勸我也就算了,如今你也這麼說。那既然如此,你上次爲了她、問都不問就揍我一拳的時候,怎麼就沒想着:這世間女子千千萬呢?”

“我們不一樣。”穆輕寒乾脆的回到:“我這輩子除了她,不可能愛上任何人。這些話,我不止一次跟你說過。若是沒有她,我根本不知道怎麼活下去。所以此生、我定會將她圈在身邊困在掌心。誰要是敢跟我搶,我就讓他……”


“輕寒,”沈星辰再次打斷他,“有些話說一遍就夠了,說多了、就傷感情了。同樣,有些事、做一次就夠了,做多了、傷的可就是自己了。”

“呵呵,”穆輕寒毫不在意的笑,“若沒有她,我傷再深也無所謂。若是有她,我傷再重也無所畏、畏懼的畏。”

“星辰,我本是想找你出來喝酒的,”穆輕寒沒等他回話,接着說到:“但既然話都講的差不多了,那酒也就沒必要喝了。你是個聰明人,當知我此通電話的原因…”

“她都跟你說了?”聽他這麼說,沈星辰有點喫驚、又有點不信,於是追問:“她都說了些什麼?現在她人呢?還好嗎?有沒有什麼…”


“你希望她有什麼?”穆輕寒聞言,壓着火氣冷冷開口道:“沈星辰,阿暖她心思澄澈、所以睡眠向來都好。可是昨天,就在你找過她之後、她就噩夢不斷。我不知道你跟她說了什麼,會讓她一夕之間、憶起那些該死的童年噩夢,那些陰魂不散的慘痛過往如厲害鬼索命般死死地纏着她,讓她掙不脫也逃不開。只能倉皇無助、驚魂難定…”


“童年噩夢?”沈星辰猛地一驚,他對溫思睿幼年之事知道的並不多。

如今聽穆輕寒這麼一說,似是吃了很多苦,不由得心裏一緊、追着問:“思睿那些年……”


“沈星辰,”穆輕寒貌似也驚了一下,他沒料到自己一時氣急,竟有些失言。於是緩了緩情緒、打斷了他,“都是過去的事了,與你無關。現在她有我,我自會護她餘生無憂。”

“你護她?”沈星辰不禁嗤笑,“你別忘了,就是你做的那些事、給她帶來的傷害最大。如今、你說護她無憂?騙小孩兒呢?”

“當年是當年,現在是現在。”穆輕寒淡淡的說到:“那時阿暖還小、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意,陰差陽錯纔有了後來那些事情。可是現在,她愛我我更愛她,只要無人翻起舊事,她就不會受到傷害。”

“沈星辰,”穆輕寒又道:“好話賴話我都說盡了。希望你善自珍重、好自爲之。”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獨留沈星辰一人,於心潮起伏間、看着別墅外波瀾不驚的天然湖泊,蕩起了久久的漣漪。

“如今她愛我、我更愛她……”穆輕寒最後留下的這句話,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攪的他食不知味、寢不能眠。

發表評論
所有評論
還沒有人評論,想成為第一個評論的人麼? 請在上方評論欄輸入並且點擊發布.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