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秋收季


我幹過農活,而且很多,累,真累。腰痠腿疼,胳膊疼,手脖疼,每個關節都疼。但看着收穫,總還有種快樂,這就是勞動的快樂吧。但當時不是,當時是“快乾完了,真好!”

我對割水稻有種特殊的感情,眼看又到秋收季節。真的好想嘗試一下割水稻的感覺,可如今,別說沒了土地,即使有,也都用現代化的機器,一割一大片,一畝地分分鐘就割完。曾經的時候,一天能割一畝地,算是快手了,我不行,沒有那速度。

割水稻時,左手虎口朝下,握住兩三撮水稻,這個時候,手握住水稻的上方還是下方,直接關係到割水稻的速度,下方相對粗,上方細,需要往上些能握住多一些,提高工作效率。右手鐮刀貼住水稻根部,需用刀尖,這樣省力氣,往後一拽,“刺啦”一聲,水稻就在左手裏了。然後半直腰,放在事先打好的“腰子”(捆水稻用的)上。

要說打“草腰”,可是個技術活,很多人割了多年水稻,就是不會打“草腰”,這個我會,是公公教我的。公公是莊稼院的“老把式”,幹活快,而且利索。

那是婚後第一次下田割水稻,可能公公也想到我不會了,直接打好一個放在地上,給我用,然後又割了一撮,這個得根據稻撮的大小而定,稻撮大,一撮就夠了,小就得多割點,總之“草腰”需不粗不細,用起來才適當,粗了,捆的不緊,細了,等稍幹些,容易斷。

鐮刀往左腋下一夾,刀頭朝後,刀柄朝前,左手自然把手中的水稻分成均勻的兩綹,右手虎口朝上,握住稻穗的根部,反手一擰,一個結就打好了,兩手合作,把兩綹稻撮對摺分開,放在地上,成一條線。割下來的水稻一把一把地放在上面,等差不多夠一捆了,拾起“草腰”兩端,右手往後,左手往前同時用勁,然後左手按住不動,右手來回繞三扣,一捆稻子就成型了。這個時候得用些力氣捆得越緊越好,把稻捆立在地裏,讓陽光直曬稻穗,也好往家運。

現在回想起來,好像在田裏割水稻,那“刺啦”一下,“刺啦”一下的,想想倒也很有趣,生活的味道就藏在點滴的生活中,回憶起來,好像又回到的當年,不怪蔣坤元老師說“寫小說就像生命的輪迴,不寫小說沒辦法體會到。”

如今看那大型機器,往稻田裏一開,腳下油門一踩,一大片成熟的水稻一會兒功夫就割完了。我的工種就是撐袋子,水稻直接進了口袋,幾個大男人,往車上一扛,稻粒直接運回家了,要說直接磨成米,做成飯,直接就能吃了。

現代化真是省時又省力。不過稻田地弄的有點不成樣子了。田埂遭到嚴重破壞,稻草橫七豎八,給下一年工作,增加了不少工作量。

生活亦如此,哪能事事完美,有方便的地方,就得有麻煩等着。朝着現代化進步,就要付出努力,一步一步往前走。據說現在“打稻田埂”也出機器了,這個累人的活,如果能用機器,農活真是越來越輕鬆了。

大片的稻田地裏看不見幾女人,而我也是撿拾一下散落稻穗,回家餵雞。撐口袋的活也是僱人乾的。這時候農家活都是全套服務,兜裏準備好錢,水稻直接入糧倉。

現代化一步步走進農村,農村一年年在大變樣。前些天,一直想回農村找一下“黑咕隆咚”靜悄悄的感覺。可通亮的路燈,破壞了我小時候的寂靜,小車也哪都跑,再沒尋到曾經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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