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花楹知道

時間大概是一朵藍花楹,擡頭仰望的瞬間,倏地出現;提筆感懷的剎那,從天而降。

還未落筆,六月至,索性看向荼靡,直待花事了。如今九月伊始,花事依舊,續墨歡喜。

藍花楹這個美麗的存在,與我而言,本來是沒有什麼故事的。

五月天的一個下午,七七同學給我發了幾張美美的照片和一段視頻,柏油大道兩側紫氣氤氳,不考慮構圖也不加濾鏡,隨意拍攝都很美的節奏,第一時間我竟然認成了泡桐樹……

七七說那是藍花楹。

仔細觀摩了一番,我發現雲南的藍花楹,比起蓉城的,花型大一點,色澤更濃郁。其次是雲南的藍花楹先花後葉,而蓉城的剛好相反。

大概是橘生淮南則爲橘,生於淮北則爲枳吧。十里不同俗,千里不同性,大自然真奇妙~

我記得大學的時候有一次刷微博,關注的一個博主說藍花楹這種植物在蓉城不容易長好,我順手就留評說:我在當地一個溼地公園的丘陵地帶看到了很多藍花楹,長得蠻好的啊~

我沒有等來博主的回覆,哈哈哈!大概我以爲的眼見爲實,在他看來便是所謂的耳聽爲虛吧。

這樣的情景也是在意料之中,因爲百度百科上都說了:藍花楹在中國也只是廣東(廣州)、海南、廣西、福建、雲南南部(西雙版納)等地區常見。

蓉城引進了藍花楹,不知道是不是一種幸運?

我能想到最直接的原因就是溫度了。溫度過低,花芽分化受到一定程度的抑制。

當你改變不了環境的時候,就得從自身開始改變。

原本於適宜條件,在內源激素的作用下就可以按時完成樹生的使命的。現在好了,不能像以前那樣順理成章的先一步進行內部生理分化再繼續外部形態分化了。

雖然有外界的人工干預,加了外源激素的協助,不過也是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啊!

蓉城的藍花楹大概也是深諳此道,不然何來這入鄉隨俗的說法?

它的老家是在南美洲,那是一個怎樣的國度?熱帶氣候,溫暖溼潤。蓉城呢?亞熱帶季風氣候,春早、夏熱、秋涼、冬暖。

論氣候,蓉城的可比南美洲的好太多了,當然這是站在人類的角度來說罷。

說到底還是要適地適樹,我不由得一驚:不知道蓉城的藍花楹見到老家的姐妹們,會作何感想?先別說老家的姐妹,若是見到昆明的親戚,會做何感想?

罷了,再多想的話,我就只能在風中追憶這美麗的容顏了。(果然只能靠追憶了~)

藍花楹的名字很好聽,幾個字組合在一起有種空靈輕盈的意境美。大概是看對眼兒了,和“無盡夏“這一類組合一樣,與我而言屬於一見鍾情的字眼兒。

花兒也好看,百度裏說“花藍色”,可我的眼睛告訴我花兒是紫色的,我不信的權當做個參考吧。

深深淺淺的紫色,卻被定義爲了“藍”花。說來也巧,我又不由得想起前不久剛認識的一種紫色月季,名字叫做“藍色風暴”。

藍色和紫色,一個深邃,一個高貴。這麼一想,不免覺得這些“誤打誤撞”的巧合都是大自然饋贈給我無病呻吟的素材吧。

人類和大自然的默契,真的值得被記錄下來。

荼蘼花事已了,百花半數開盡。春末夏初,是一段很美好的時光,五月的石榴花搖身一變成了一個個紅燈籠,六月的荷花此時還未出浴,所以這是屬於藍花楹的時光。

夏的濃烈也終究不過是單一的色調,藍花楹這一抹又一抹典雅的紫,於單一之中營造了不可抗拒的浪漫。

說是不可抗拒,骨子裏又帶着點倔強的憂鬱,彷彿在等待着什麼……

除了公孫樹獨一無二的“扇子”,我最愛的就是如藍花楹一般的羽狀複葉了。小葉橢圓狀披針形至橢圓狀菱形,加上高高的分支點,像極了飽含心事臨窗聽雨的閨中女子,又像誤入凡間不慎迷路的百結精靈……

在花兒的基礎上,除了空靈輕盈,多了幾分飄逸和不羈,甚至還有點冷豔和孤傲。

爲什麼想要這麼解讀她?

因爲,我每天早晚都會經過一條兩側種滿了藍花楹的大道,她站的方位每天可以迎接東南風,可是她的花兒卻開的極少。當然這個不是重點啦,重點是她好像只在晚上落花。

不是幾朵零落,也沒有成片鋪地,就三五成羣星星點點的散開在人行道和非機動車道上,卻也是不容忽視的隊形。

偶爾有風吹過,看得到羽狀複葉蠢蠢欲動的呼喚……

喚誰呢?大概不是我吧。

我只是個路人,慢吞吞地坐在馬路牙子上,輕悄悄地撿拾一兩朵,沒有別在頭上,也沒有做成書籤,可能隨風去了,也許入夢來了……

過了許久,“城市作業”四個字慢慢映入眼簾……喔,原來這纔是她呼喚的人兒吧!

偶爾有風吹過,卻從未被碾壓和踩踏,看得到羽狀複葉蠢蠢欲動的呼喚……

時間大概真的是一朵藍花楹吧。

風過,無痕;但,風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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