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破滅的發財夢
要說發財，誰不想啊？有了錢，能人前顯聖，傲裏多尊，能穿金戴銀，能山珍海味，能前呼後擁，能改換門庭，能……反正好處多了去了。
書呆子畢竟有一定頭腦，在80年代，農村冬季用暖氣的不多，他認爲這一行很有前景。於是，準備在水暖行業分一杯羹。
剛出校門沒幾年的書呆子，也就20來歲，正是愣頭青，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年齡。她向兩位姐姐借了些錢，又向親朋好友東拼西湊了一下，竟然湊夠了一萬來元。在當時有個名詞叫萬元戶，那可了不得，那就是大款。
記得我80年代上班，工資才50元，一年才掙幾百元，成爲萬元戶，那幾乎是遙不可及的夢。工資雖然少點，但是壓力沒有那麼大，也很知足。現在工資翻了不知多少倍，但並不感覺有多好，反而有點喘不上氣來，各種壓力來自方方面面。
再說書呆子，組織了一幫人，購買了很多工具和原料，開始實現他的夢想。大家雖然叫他書呆子，但他並不愚，也能說會道，畢竟人家文才出衆，說起話來咬文嚼字，巧嘴滑舌。
通過疏通關係，書呆子竟然傍上一個老闆，包了一個大工程——連工帶料，給一棟樓安裝水暖，老闆信誓旦旦的保證，工程一完立馬結賬！書呆子高興的徹夜難眠，躺在被窩裏睡不着，和媳婦兒粗略一算，工程完活以後，能淨賺好幾萬，哎呦喂！他要成全羣首富了，還能睡得着嗎？
一萬元的投資又不夠了，於是又找人貸款，書呆子有點野心膨脹，利令智昏。他不知道社會險惡人心難測，依然有點兒書生之氣。要不人們怎麼說，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呢？
工程催的急，書呆子帶着一幫人加班加點地幹，那大老闆也時常光臨現場，還不忘接三差五，給書呆子賬面上打一些錢，當然錢不會太多。如此一來，書呆子更是信心滿滿，對老闆是100個放心。
可就在工程即將完活之際，再找老闆，連個人影兒都沒了。書呆子有點懵，和他們一起幹活的工人也傻了。那個年代老闆跑路，農民工工資不給，幾乎是家常便飯，政府也無可奈何。
你說把書呆子急的，腮幫子腫老高，找老闆找不到，找相關部門也無法解決。手中連個欠條都沒有，誰爲你主持公道啊？
年底到了，催賬的找上了門，書呆子是東躲西藏，就好像一隻過街老鼠。工人的工資還好說，都是鄉里鄉親的，能往後拖一拖。可銀行貸款就不同了，那利息打着滾的往上漲，擱誰誰也受不了。
小青兩口子，天天爲這個又吵又鬧，書呆子惱羞成怒，竟然對小青大打出手。本來家裏就拮据，又過着雞飛狗跳的日子，終有一天，人們再也見不到書呆子了……（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