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段子云(69)

記得多年前剛剛畢業,和同學一起住在上海浦東的城中村,上班要坐好久的公交車,那個時候地鐵還沒有如此發達,上下班高峯的公交車真是太擠了,要是有個座位,那就太好了,所以尋找座位就成了一門技術。

小芳去外高橋上班,她坐了幾次之後,就找到了門道,每天都有座位坐了,和她一起的同事很是納悶,明明她同事上車更早,爲什麼就找不到位子呢?

小芳告訴我們說,那個時間點坐車的固定的幾個人她都記下來了,誰哪個站臺下車她記清楚了,所以她會提前站到快下車的乘客邊上,一等一個準兒。所以她幾乎每次都有座位。

我那個時候也會遇到過這樣的問題,我採用的是另一套方法,先觀察誰準備下車,就去ta跟前等着,保險起見,到跟前問一聲是不是要下車了,如果不下,那就再問下一個人,麻煩是麻煩了點兒,這樣找位子,也有效率的。坐上位子就可以眯上眼睛睡覺了。坐下的那一刻,幸福感爆棚,你看,幸福如此簡單,只要去發現。

小芳剛開始在深圳,後來因爲和一個同事吵架了,就來了上海和我們會師了,年輕人最初的相聚總是很快樂,沒錢也能窮樂呵。

她給我們講她和人如何吵架的,說是一起在食堂大廳看電視,她看着就說這個人如何如何,說着劇情發展,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有點劇透的意思,另一個人聽不下去了,罵了起來,那人說小芳,你是喫屎長大的嗎?小芳也不示弱,然後倆人就打了起來,反正小芳是當成笑話給我們講,我們是當成笑話來聽的。

小芳上大學學費生活費都是自己掙,家裏媽媽不能幹,爸爸又好賭,她是家裏老大,自然承擔了很多的責任。個子小小,能量很大。

小芳妹妹有了小芳這個姐姐就好多了,給爸爸要不到學費,還可以向姐姐開口,姐姐自然知道貧窮的艱辛,一人挑起重擔。

在上海兩年,除了幾個朋友給她的關愛,最終她覺得上海沒有歸屬感,還是回了深圳,後來也成了家,自己開公司,天天深圳香港兩地跑,聯繫工廠,聯繫客戶,生活過的有聲有色,人到中年,不變的潑辣作風中仍然懷着悲憫之心,熱心助人。

相處時間並不是很長的小芳,還是給了我很深刻的印象。還有小芳的妹妹小瓊,我們都在年輕時候,相遇過,彼此陪伴過。在那些日子裏,我們彼此照亮,用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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