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窩裏孩子王

      我的老家村莊名叫燕子窩,是因村莊的地形地貌猶如鳥窩而得此名。 上世紀七十年代,村莊的小孩多,常常結伴玩耍,既熱鬧又有趣,但人多事就多了,必須有人領頭,要人管理,這時堂哥脫穎而出。堂哥大我們幾歲,精明能幹,會說善辨,爲人仗義,自然成爲我們一羣孩子的頭頭了。 我的老家村莊名叫燕子窩,是因村莊的地形地貌猶如鳥窩而得此名。 上世紀七十年代,村莊的小孩多,常常結伴玩耍,既熱鬧又有趣,但人多事就多了,必須有人領頭,要人管理,這時堂哥脫穎而出。堂哥大我們幾歲,精明能幹,會說善辨,爲人仗義,自然成爲我們一羣孩子的頭頭了。

  燕子窩這個小村莊,孫姓人居多,只有三戶雜姓分別是徐、高、符家。我記事時全村有八十多人十幾戶人家,村莊住地規模不大,人均田地約有2畝,平時大人出工勞動,隊長是我家族大伯孫業發,出工時以吹哨子爲信號,大伯把村裏管理得有條不紊,當時是五里公社的樣板隊,村裏的糧食收成不錯,這爲養育子女提供了條件,每家都有幾個娃,我家弟兄算多的,大哥、二哥已成年,經常跟班玩的就是老四和我,村莊男女十歲左右小孩約有20人,經常在一起玩的也有十多個。

      堂哥茂樓,經常帶領我們在小山坡、田埂上割牛草,那時生產隊有五、六條耕牛,打牛草到隊上過秤計工分,當時堂哥與我四哥茂盛割牛草最過勁,每次都是他倆獲得工分最多。

      那時時興開門辦學, 義務爲村裏做事不留名。堂哥有時帶領小學高年級同學來隊裏割稻,我也跟着參加,有時二十多人下田,一塊田不消一會就割完了,一下午可收割幾畝田水稻,隊長便將炒好噴香的花生獎給每人一小捧,同學們也高興得樂開了花。

      更有趣的還是堂哥志尚帶領我們去莊外看電影,那時文化生活匱乏,每天傍晚茂樓便在隊裏最高點大場基上向周邊村莊張望看看可有白色的電影布幕,同時在學校同學間打聽各生產隊放電影的消息,一旦得到消息高興得跳起來逢人就說今晚有電影看了,聽到這個好消息我們也樂壞了,便盼着太陽早點下山,跟隨堂哥出去看電影,這時堂哥猶如一名領隊的將軍,發號施令,強調紀律,步調一致,按時出發,途中不準損壞莊稼,電影結束指點地點結合即時返回。爲了增添生活樂趣,有時還跑到鄰近的大隊裏去看電影,記得有幾次跑到七、八里外的村莊去看電影,一次次飽嘗了電影大餐,豐富了我們的文化生活。

      春天來了帶領我們摘桃子,夏天來了帶領我們摘梨子、香瓜、桑椹,有時晚間帶幾個機靈的大小孩去瓜地裏摸西瓜,有一次被看瓜人發現了,他們利用打掩護方式巧妙逃脫了。

      到了夏天,志尚便帶領我們去隊上或鄰村馬村大塘洗澡順帶摸蛤蜊和田螺,既解了暑也收穫了野味。有時堂哥還組織我們進行遊泳比賽,村東頭的那口大塘就是我們的陣地,踹水、飄仰泳比賽等,比賽獲得冠亞軍就獎勵大麻梨和香瓜。

秋天來了,他經常帶領我們與鄰村小孩玩摜炮,跳方格,擊彈珠遊戲,有時甚至玩起幹渣不仗,一次還用土坷垃把別人頭砸破了,表示我方勝利了,大哥更受到衆多手下小兄弟追捧。

七十年代,雖然農村經濟不發達,衣食住行用不講究,但是那種白天一塊玩晚上一起瘋的樂趣真是令人難忘。自從我上了初中就把主要精力用在學習上,在一起玩的機會少了。

      堂哥不但是玩伴頭兒,學習成績也不錯,他還上了七十年代末的當地許橋中學高中,更令我們祟拜。

      七十年代末我還在家門口劉莊小學讀初一,記得一次列方程應用題不會做,放學路上急得哭了起來,正巧遇上堂哥從許橋高中回來,他見我流眼淚便立即詢問我怎麼了,我向他講了原委,他便立即拿起數學課本認真看完題目便在路邊折了一根樹枝立即在大路上給我劃圖解釋題意,直到我弄懂爲止,並吩咐我以後數學有不懂的地方有不會做的題目直接找他,就這樣我的數學成績立馬就上去了。

      二年後我考取了黃麓師範,八一年正月一次在我家門口,堂哥志尚在與我們聊天談心,他說到:“你過完年就去師範求學,將來出校當老師,可我還得在家種田,還受父母氣”。話語中透露出不快。我鼓勵他說你高中畢業可複習參加高考呀。

      八二年暑假我從師範回家,卻聽到了令我不敢相信的噩耗,堂哥茂樓自殺了。就在一個村裏放電影的晚上,全村老少都去村頭看電影,他的父母與弟弟妹妹也去了,他一人在家喝農藥自殺了,年僅25歲。令人扼腕嘆息。

      後來瞭解才知道他在家與父母相處不睦,他的父親性格有些要強,埋怨他高中畢業沒工作沒出息,再加上後來在戀愛與親事上與父母有分岐和不順,各種矛盾困憂着他,他想不開,走上了令人痛心的不歸路。至今想來仍爲堂哥心生惋惜。

謹以此文緬懷我敬重的堂哥,願他在天堂安好,沒有煩惱,沒有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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