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奈何花落去02

清明過後,氣候一天天的暖和起來。我家院子裏的兩棵棗樹也開出了一朵朵白色的稚嫩小花,在碧綠的枝葉下顯得格外別緻典雅。兩棵棗樹長在院子的偏東面,相隔不過兩三米的樣子。再往北是一棵碗口粗的香椿樹,長得筆直而高大。我每天看着它先是發出嫩黃色的小葉子,然後葉子逐漸變得青翠欲滴。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奶奶吩咐大伯用一根長長的、一端繫着鐮刀的竹竿從樹上削下一些枝葉下來時,才知道原來那樹上的葉子居然可以喫。於是,那幾日我看着母親變着花樣的用香椿葉給我們製做早餐的下飯菜。或用熱水一燙、瀝乾水分,加入香油和鹽巴攪拌均勻。或洗淨後跟青辣椒一起燉碎,然後放入香油和調料。或來個香椿葉炒雞蛋。

用罷早飯,平平和青青要去田野裏給家裏餵養的那頭老牛及那頭拉磨的驢挖草,於是我也跟着她們屁顛屁顛地去了。走在田間小路上,一眼望去都是碧綠碧綠的麥田,偶爾還可以看到一兩塊醉人的黃,那是油菜花。平平青青一路走一路用鐮刀割着腳下生長茂盛的的青草。而我則採摘着一朵朵叫不上名字的小花。

待平平、青青的筐裏裝滿了草,我們便一路返回。回到家裏,奶奶正在院中曬着太陽,納着鞋底。父親則繼續在東屋裏忙活。一頭被蒙着眼睛的驢正拉着一個大磨盤一圈圈地走着,父親時不時地往磨盤中倒入一些東西。

初開始我並不知道父親在做什麼,這頭驢又爲什麼要一直拉着磨盤轉。後來才知道原來這是在磨芝麻香油。每每有新磨出的香油出鍋,父親則會選擇在早晨騎上一輛自行車,車後面放上剛磨好的香油,手上拿着一對可以發出叮叮聲響的鐵片在村附近叫賣。因爲我家的香油純真、味道香,也時常會有人主動上門購買。有的人直接給錢,也有拿芝麻或其他糧食進行兌換的。

在我懵懂又不太清晰的記憶中,我的父親、母親他們似乎都是繁忙的。因爲我的爺爺是地主,所以家裏的田地自然不少,而那時候耕地種田除了家裏的一頭老牛外,其他基本上都要靠人力。而在農閒之時,磨香油也成爲了當時家裏的主要收入來源之一。

天黑了,結束一天的生活要睡覺了。晚上我和母親睡在一頭,父親睡在牀的另一頭。平平青青睡一張牀,哥哥睡一張牀。而這三張牀卻都擺放在堂屋西間的一個房間內。房內除了母親陪嫁過來的2個大木箱子外,就是這三張牀。奶奶和爺爺睡在東間。兩個房間都沒有門,只有門簾。晚上睡覺的時候時不時地可以聽到爺爺奶奶的咳嗽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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