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綿綿(原創)
勝傑,我本來的樣子,在家姊妹排行老四,從出生到小學一年級畢業,叫了八年的名字。
很多人的名字可能都是父,母或者家裏的長輩給起的,我也不例外。
有的人長大以後,自己有主意了,覺得自己的名字不好聽,或者別的什麼原因,就把名字改了。
我現在的名字是兩個字,是上小學二年級改的。
有一天,我三姐對妹妹我倆說:“咱大伯家的哥哥姐姐們都是兩個字,咱們是三個字,按家譜咱們都得改成兩個字”。
“你倆先把名字改一下,我和大姐二姐過後在改”。
三姐比我大六歲,我和妹妹小,姐姐說什麼就是什麼,說什麼都是對的。
我現在的名字,已經伴隨我四十多年了。
妹妹在網絡還沒現在這麼發達時把她的名字改回去了。
姐姐們一直沒有改。
人有時很奇怪,你不知道你的腦袋啥時候靈光乍現。
幾年前的一天,突然想起來改名字這件事,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我不知道姐姐當年是怎麼想的,也不想去求證。
五十多歲了,叫什麼名字已經無所謂了。
這些年,雖沒有大富大貴,但過的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我喜歡我的名字,它伴我走過一個又一個過春夏秋冬,克服生活中困難。
印象深刻的有兩件事。
第一件事情是騎自行車賣小鹹魚。
那時,我還沒有結婚,妹妹在一個批發商店上班。
有一次,她們分了成箱的鹹魚,家裏吃不了那麼多,我說,我去賣。
託着鹹魚紙盒箱子,騎了很遠。
因爲,在家附近賣怕碰上熟人害羞。
那個年代的房子都是一排一排的平房,還沒有樓房,雖沒有寬寬的大馬路,土道還平整。
來到一個居民區,推自行車走了好幾趟,也沒有賣一袋。
到一個陌生地方,頭一回賣東西,不敢還害怕。
在說,你得大聲喊,屋子裏面的人聽見了才能出來買。
我正準備想着在換一個地方,迎面碰上下班時間回家喫飯的人。
鼓足勇氣和人家打招呼,說自己是賣鹹魚的,當時,可能是看我稚氣未脫的樣子,出於同情,買了兩袋。
這下,我有了信心,想着不賣完鹹魚不回家。
推起自行車,大聲喊出來:賣鹹魚了。
在說說第二件事。
那是我下崗以後,不知道幹什麼好。
當時,看市場裏酸菜賣的挺好,就和老公商量想自己也試一下。
我家的院子寬敞,現成的大缸有好幾個。
東跑西顛的找了幾個便利店,那時還沒有超市這個名,有兩三家同意要酸菜的。
我自己有準備,如果沒有要酸菜的,就自己在菜市場租一個攤位。
離早市不遠,大頭菜酸菜賣的好,我就騎三輪車批發大頭菜。
讓大頭菜曬曬太陽,減少水分,依次擺放到缸裏,用塑料薄膜把缸口封好,交給時間。
記得有一天早上去批大頭菜,回來的路上,都快到家了,三輪車有一面的輪胎沒有氣了,我卯足勁兒,大汗淋漓地硬是把一車大頭菜推回家。
就這樣,起早貪黑的幹了一個月,算了一下賬,沒掙錢也沒有賠錢。
有點意料之中。
因爲酸菜都是切好了給人家送,而且,便利店要求不能有水分。
老公我倆都是實成人,把一團一團酸菜撰得一點水分都沒有。
本打算繼續下去,不往便利店送了,我自己到市場賣,老公不同意,讓我找別的事情做。
風風雨雨幾十年,幹了很多工作,有時間短的也有時間長的。
現在的我退休了,又找了一份工作,老闆願意用我,對這份工作我也滿意,不辭我,幹到幹不動爲止。
有時一個人待著無聊,想東想西的,覺得勝傑我童年的名字還挺好聽的,挺特別的。
媽媽曾經說還有一點意義呢。
可有的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這輩子可能不是優秀的那一個,但也不是留有遺憾的那個。
書上說的,童真的本質是放下煩惱,擁抱美好。
我願意用童真的態度對待生活,幼稚的方式去感知世界。
曾經的名字可能是另一個我,但無論是哪一個,我都是幸運的那個人。
無論
好事壞事,終成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