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不想长大,只想当一辈子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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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多:妈妈,我希望你永远是大人,我永远是小孩。对了,你现在几岁了?

妈妈:33岁。

可爱多:我希望你永远33岁。我不想你变老,永远33岁,年轻地陪着我。

出生、成长、成熟、衰老、离去,每个人都必须经历这样的生命过程。

很早之前,可爱多就知道,人总有一天是会衰老的,而死亡是每个人衰老之后都会面临的结局。

绘本《象老爹》就深刻地诠释了这个话题,老鼠和大象在日常生活中互帮互助,相互陪伴,温暖照亮了彼此孤独漫长的一生。

大象年老体迈,即将去大象天堂与曾经死去的亲友们团聚。小老鼠不希望大象离开,可又不得不接受大象必须离去的事实。

最终,它还是学会了成长,选择了接受事实:在大象离开之际,好好陪伴照顾大象度过剩余的每一天,并帮他修好了那段破损的天堂必经之路。

象老爹好比年纪渐长的我们,小老鼠好比活泼好动的孩子,即使再不舍得,也得学会告别。

每次讲到这个故事,可爱多都会伤心落泪,“妈妈,我要你变成长生不老怪,永远陪着我!”

“宝贝,妈妈总有一天会老去,不可能永远陪着你的。”我不想撒谎骗他,只是抚着他的头,轻声告诉他,“没有人可以逃离死亡,只是时间早晚的差别而已。”

“不要!”他嘶吼一声,继而像树懒一样用四肢紧紧地搂着我,仿佛我的身体是他惟一可以栖身的那根树杈。

尽管“生命终将逝去”听起来有些残忍和可怕,可这终究是可爱多将来要独自面对的事情。现在告诉他,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希望他能珍惜与家人在一起的每时每刻每分每秒。

前几天,我在家里陪可爱多一起看了《寻梦环游记》,影片的大致内容是一个叫米格的小男孩不小心进入了死亡之地,遇见了他死去的家人们的灵魂。所有的亡灵都是以骷颅的形式出现,唯有小男孩是正常的人类形态。

“妈妈,这个骷颅头的眼睛怎么掉到嘴巴里去了,好好笑。”可爱多捂嘴大笑。笑着笑着,他突发疑问,“妈妈,为什么人死了,就只剩骷颅排了呢?”

“因为肉容易腐烂,而骨头能长时间保存。”说这话的时候,我尽量让自己保持以平和的状态去描述人死后的样子。“这些以骷颅形式出现的人,就是代表这些人已经死了,方便你在电影里与这个活人小男孩做区分。”

如果在活人世界没人记得你了,你就会从这个世界消失,我们管这叫“终极死亡”。

影片中的这句话令我印象特别深刻。我照样画葫芦对可爱多说,“如果有一天,妈妈死掉了,你还记得妈妈,那妈妈就永远活在你心里。”

“不要,我不要你活在我心里,我只要你活在我面前。”可爱多说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经过一番抚慰,他才慢慢缓过劲来。

其实,看电影之前,我们有过一次关于生命阶段的讨论。

“妈妈,我现在处于哪个阶段?”

“你现在是成长期,妈妈是成熟期,妈妈比你早了一个阶段。等你长到成熟期,到了妈妈这个年龄,妈妈就到了衰老期,类似奶奶那个年龄。等你长到妈妈这个年龄,你就会娶老婆,生孩子。你就当爸爸了,妈妈就成奶奶了,爸爸就成了爷爷。”我欣喜地告诉他,长大成年后身份的转变。

“我不想娶老婆,生儿子。”对于我的说法,可爱多一脸嫌弃。

我很好奇地追问他为什么,他直言不讳地说,“因为娶了老婆,你们就老了呀。”

在他看来,衰老离死亡太近,爸爸妈妈必须长长久久地好好活着。

“妈妈,我永远都不想你老掉,我要你活一万年。”可爱多用双手捧着我的脸颊,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看。

“妈妈活不了一万年,按照长寿点100岁来计算,我最多还能活60来年。”

“我不想长大,不想你变老死掉。”可爱多委屈巴巴地说出了内心的想法。

“不管你想不想长大,你都会长大,不管妈妈想不想变老,妈妈都会变老。这是自然的过程,我们无法抗拒。”

听完这话,可爱多仿佛泄了气的皮球,软趴趴地靠在我身上,轻轻点了点头。“妈妈,我长大了读医学院就行了,不读警察学院,消防学院什么的。我只要当医生,给你和爸爸治病就行。让你们永远不生病,长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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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干过传统纸媒的记者,新媒体编辑,任过中国500强企业的董事长秘书,当过最佛系的微商,开过最小资的淘宝店,直到拥有了可爱多,光荣地成为了一名全职妈妈。累计书写22万字,粉丝超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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