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從虛空中來到我的面前:
“我給了你生命、自由。”
他向我傳識時,
頭頂光暈黑色的、白色的流轉着、變幻着,
嚴實的外衣裹着身體,臉前粘着鋼板。
我像一隻老鼠,仰望着,
身體挪竄着,看着周身的籠子,
呆呆的琢磨着生命、自由。
我搬弄着籠子,鋼的,
我的手伸出籠外,滑動着,
而每天只有一粒糧食,
我只能做到這樣。
我的眼神裏融入混沌,
生命?自由?
自由的生命?
我轉過身,
心想:你這個蠢貨、垃圾,
我是自由的。
我開始原地旋轉,
一會伸出左手,一會擠眉弄眼,
一會偷偷的放個屁。
空氣被我攪拌着,
接着癒合,
而我馬上又割破了他,
碎條狀的空氣從籠子的縫隙中,
散了出去。
他惱了,
我亢奮了,有些不要臉了。
散出去的空氣沒有遠離,
變成了“萬人煩”,
纏裹着籠子。
騷動的空氣,
如漣漪一般打破了僞善。
“莊嚴”羞惱了,
消失在我的面前,
而那塊鋼板嗖的墜入無限的虛空。
我盤腿坐下思考着,
我不是自由的,
我永遠出不了這個籠子。
同時我是自由的,
我可在籠子裏胡作非爲。
這時,睏倦猶如力壯如牛的大力士,
把我的眼皮扯捏在一起,
在閉上眼睛那一瞬間,
我想,我是自由的——
我還可以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