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人生(四十)

王镇长走远后,艳春眼泪唰地流出来了,然后迅步地走过去,用两个拳头,紧锣密鼓地擂着伟国的前胸,伟国任由他轻擂着了,眼泪也再不停地流着,艳春擂过后,又双手揉着伟国的左右肩,然后哽咽地说道:“想不到今天在这里见到你,这可不是梦吧?千万别是梦,千万别是梦。”“不是梦的”伟国擡起手来,抓了艳春的双手道,“这是牛郎织女在相会的真实真实场面。四年了,终于又见到你了。”艳春此时脱开了伟国的手,然后又用手擡起来理着伟国额前的发丝,然后问道:“饿了吧?我先去给你做饭。”“刚才在圩上吃了一碗粉,”伟国道,“现在没什么饿的。”“那好,”艳春掏出手帕先拭干伟国的眼泪,然后自己也拭了才道:“那我们就去打扫房间,先安顿下来再说。”“好吧,”伟国问道,“房间在哪里?”“跟我来就知道了。”艳春边拉着伟国的手边道,边深情地望着他道:“走吧。”于是他们就离开了梁益的租房了。

艳春和伟国都是云南农业大学,作物专业的学生,并且是同班同学。在这长达四年的同窗中,由于两人对菌类都有研究的爱好,再加上彼此都互慕对方的才华,因此他们彼相爱起来了。大学将毕业时,已达到了难舍难分的地步。但现实是残酷的,那时大学生毕业了,国家就已经已不包分配,而是自行择业了。为了找到工作,走出学校大门的大学生们,不得不为了职业而各自奔波寻找,所以就面临着要各奔前程。再加上,伟国和艳春当时的各自家庭处景的问题。所以就使他们后来造成牛朗织式的婚恋情形了。

伟国,祖籍是湖南人,曾高祖明末清初就已经来到思茅了,到了思茅后,买了地。然后世代都种茶,加工茶,以茶业为生,也曾经在当地红火过一时。但到了父辈,家中人丁却不太发旺,公公只生了父亲和一个姑姑,而父亲也刚生了伟国,和伟光两兄弟。父亲平时也身强体壮的,但这些年来,为了供两个孩子上学,日夜操劳,结果在伟国刚大学毕后不久,就倒下了,不久又去世了。时年才五十岁。(当时艳春还去到过那里吊唁。)祸不单行,父亲过去后不久,母亲又患上了什么尿毒症,医院说要每周去搞什么透析。为了给母亲治病,伟国不得已,只好给所在单位写了辞职书,回到家来侍奉老母。可母亲,三年后又过世了,伟国悲动欲绝。为了不打扰艳春,在母亲过世后一个多月,才含泪给她写了一封信,而那时,艳春还在福建。艳春接到信后,心中滋味,难于形容。比倒了五味瓶的杂味还要杂。但也十分的无奈。

母亲去世后,伟国想,反正家中也只有自己和还在大学就读的弟弟了。天天这样守在家中,也不是办法,因为除开供弟弟上学之外,还要偿还亲戚借给的给母亲治病部分医疗费。于是,当他看到梁益在云南日报刊登的招聘信息后,就急急忙忙地打了行装,往滇东南这方向来了。

艳春和伟国到了供销社的那排出租房后,打开了一个房间的门。然后对伟国道:“你先清理这间吧,电灯刚才已安好了,我本来是想,在忙完其他事后,过来打扫,然后住这间的。”“那这么说,”伟国道,“你也是刚来的?”“是呀”艳春微笑道,“我也是昨天刚来的。这两天,我在想,在我稍有稳定后,才写信给你,却想不到你突然来到了,真是鬼使神差。”伟国听后,也不知不觉地笑了。“那你还不是又开一间?”艳春笑道,“有时间再搞了,我晚上,看来多是要回家的。”“哦?”伟国问道,“家离这里很近吗?”“不远,”艳春道,“坐摩托大概十五分钟左右。”“好,”伟国道,“那今晚我也跟你去。”艳春听后,回过头来笑了。

人生,真是如梦境,在风风雨雨中,有失也有得,有悲边有喜。谁都不知道明天自己会碰到什么。得到什么,或失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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