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你是用這種方式在跟我談婚論嫁嗎？這可不像你，你本來在我心裏是那麼高高在上，如坐雲端，讓人難以靠近，結果你剛纔那麼一說，倒是像極了我以前的路子，那麼沒有套路，沒有目的。”
“我想聽聽你的高見？”
“文文，我的底子並不好，我怕極了各種考試，直到現在我仍會做噩夢夢見高考，在我一次次的出現掛科後，我真的認爲我大學生涯徹底完蛋了。還好，我遇見了你，可以讓我有一個目標，一個榜樣，讓我能有動力行動起來並順利畢業。現如今，幾經周折，能夠找到這個工作，所有這些，對我而言都太不容易了，所以我賭不起，也不能等。”
“那與我相比，哪一樣更來之不易？”郭艾文又問。
這下譚京徹底無言以對，最好的結局當然是郭艾文能跟自己一起去上海，他恨不得拉着她一起走，但是郭艾文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她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面，讓譚京選擇有我沒他，有他沒我的這道題。
“我想我知道答案了。”郭艾文見譚京始終沉默，便不再逼問。
“所以，經歷了這幾年，我早已不是你以前認識的那個譚京了，我是個惡人，但卻是個知道好壞的惡人。過了今晚，我們就會各奔東西了，我們始終還是有緣無分。”想起家人辛苦爲自己爭取來的工作機會，想起自己爲工作付出的努力，譚京還是放不下已經到手的大好前途。
“每個人的生活本就是一個劇本，爲何要把它寫成悲劇，京，唯獨這一次，藉着就要分別的理由，我們可以不顧及任何人，那個讓你仇恨的人和那個讓我不甘的人，我們都可以不在乎他們的感受了，難道我們就不能有個兩全之策。”
“文文，你要跟我去上海嗎？明天，後天，大後天都行，離校後馬上去。”
“不，不行。”郭艾文激動起來，轉身把手從譚京那裏抽出來。
“爲什麼，以你的能力，在那裏生存下去沒有任何問題，而且，如果你想要出去見識一下，我們也可以利用工作閒餘的時間去，這並不衝突。”
“京，請你不要再勸我了，我的心意已決，我只是想真正意義上的去做一件自己想要去做的事，去選一條自己想要走的路。你雖然知道我是單身家庭成長起來的孩子，但是我似乎從沒有給你詳細的去講過一些事，我爸媽離婚時，我那時候小，連辮子都不會扎，更別說有什麼選擇權，我被法院判給我媽媽後，一直都很聽媽媽的話，做一個好學生，乖女兒，好女朋友，似乎我做的越乖，我的道路就會越平坦，可結果，我還是被人拋棄。現在，臨近畢業，我媽媽又讓我去討好她同學的兒子，就因爲她的同學是我們市醫院的院長，這對我的就業，未來的生活質量都是一個很好的規劃，呵……我的人生就是這樣被人來規劃的，這太可笑了，我不能回家去，你跟我在一起，也好讓我媽死了這條心。”
“所以你想要選擇一條連自己都沒想好去怎麼去走的路？可我不想與你之間是場交易。”譚京追問。
“對，雖然我自知路途險惡，賭注高昂，可這畢竟是自由的，哪怕是我叛逆，也請讓我任性這一次，將來也是無怨無悔。”
“既然如此，那我想我們還是就此別過吧。”譚京說完站起身來。
“等等，你也不用離開吧，明天就再也見不到了，陪我說會話不行嗎？”郭艾文顯得很緊張，趕緊起來擋在譚京身前。女人始終是個害怕寂寞的物種，面對準備離開的譚京，郭艾文竟然感到一陣失落。
“我不是什麼柳下惠，在我們相互接觸時我很難控制自己的行爲，但謝天謝地，我們都相互誠實，感謝你讓我知道了你的想法，所以我怕自己做了讓我們後悔的事情，也請求你讓我去履行自己畢業後的職責。”
郭艾文附身趴進譚京的懷裏，“京，我能繼續說你變了嗎？”
“變得不像男人？”譚京低頭問。
“變得像個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