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爲你來

平時能想起而又愉快地接着想的人和事,不多。

沒有能力思念別的,醒來就想起了狗子,昨晚睡前它的影子似乎也飄過眼前,沒有多少惦記就睡着了。

今早我沒有喫早餐,着急下樓找它。一般它會在七點前回家,七點以後能見到它的機會不多。

衣服也來不及換件常穿的,昨天剛剪的頭髮在頭上不知所措,太陽很遠,在趕來的路上,陽光已經淺淺地鋪在了路面。

在城市,高樓在俯視,壓得人矮矮的,而且高傲地攔下了初升的太陽。

我不管這些!狗子喲,你在哪?出了電梯出了大堂下了臺階,我急切往前衝。

小路把自己藏在綠色的灌木中,狗子也藏在灌木的某一片小路中。

一定的。我尋了一圈未果,堅定地確認它一定還在回家的路上,然後,接着繞圈找。

陽光粼粼地爬上了枝頭,我從東頭走到西頭,再對摺着穿過腹地。

背上有兩條豎立的白線,撲開翅膀時紋路分明,這樣的鳥我始終記不住名字的鳥,撲棱到枝頭,一隻兩隻。

我仍看不見我的狗子。

還有頸肩上帶白色項鍊的鳥,才叫人生氣,多次經過它的草坪,它輕躍幾步後站穩,看我找我的狗子。

我曾經如此急切地找過東西,是在一場夢裏面。醒後憶起有些東西,是再也找不回來了。

就是人們常說的,有些人和事,永遠地留在了昨天。某年某月某日某時某刻,都不復存在了。

這一點在我看《擺渡人》這本書又驚又怕的時候,曾經幻想失去的某一天真的再穿越回來,就像男女主人公,雙雙越過黑暗,回到人間。

那一天的筆記這麼寫:

寂寞排排坐

等散場的風,夏蟬封口荷葉枯蓬

沉默地到達你們的地方。

稻子掛穗,低頭靜默

沒有一絲風沒有蚱蜢上躥下跳

想你們的心情,沒有生機

憂傷排排坐,我等散場的風

風來了

等來飽滿的穀穗

吐出一顆顆成熟的眼淚

不記得當時爲何這樣寫,現在看來大概希望自己的傷心,是成熟的傷心吧。

不能想別的,我要找我的狗子。

可它並不是我的狗子,但並不妨礙我愉快地找它。

我應該有大概十天左右沒看到它了。第一次接觸它的時候,還是早上七點前的一天,我跑前拉伸。它朝我走來,我後跳了幾步,它被主人喝住,就在我眼前趴着看我。

目光投遞過去,感受到它的,不是那種上來就齜牙咧嘴想撲過來的狗。於是在主人的引到下,我把手落在它的身上,沒想到它敞開了肚皮卸下了我的防備。

至此每次都在我的跟前敞開了肚皮任我擼。

今天,我的狗子,它不在。

暫時的,我說。

果然,在十米開外,看到了一條灰影,我揚起手擊了擊掌,它瞬間擡頭,朝着我的方向,箭一樣射來。

#狗子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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