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庸俗而活》

耳畔充斥着各種遊戲和影音嘈雜,聒碎了我甜美的夢境,竟逼迫我無安靜立足之地。對好夢的眷戀,並無現實美景一一對照,美夢也只停留短暫的一瞬,旋即被嘈雜的鼾聲殘忍喚醒。現實將我一次次拽回喧鬧。

何必繼續清高?繃着面孔只會讓別人隔絕自己,而不能把一切苦惱排斥在外,只是把自己囚禁在無限循環的庸俗邊緣。

何時能真正像一直雄鷹,搏擊蒼穹,在飄渺的雲端享受自由。但風雨總會浸溼未完全豐滿的羽翼,在九天途中搖搖欲墜,最後跌落到雲雀的嘰嘰喳喳中。

在柳樹林中彷徨到盡頭,猛然醒悟,思想已在不知中,被四周的環境悄悄地挪移。心想盡頭必是幽靜的,回頭看去,喧鬧無時無刻不在跟隨,庸俗始終擺脫不開。盡頭已沒有盡頭,路的前方,依然是世俗的蹤影,將我無處逃散。

筆尖已多久沒在宣紙上劃過?視線也漸漸移出緗帙。視野裏的形形物物不斷充盈,腦際浮現的俗事瑣碎揮之不去,我迷失在陽春白雪和下里巴人之間,慢慢向右偏斜。

堆積的書籍越來越多,蒙的塵垢越來越厚,始終不曾翻動思緒的脈絡,來驅散神經上的灰塵。究竟是外界將我靈魂束縛,還是自己越來越憊賴,循序漸進地囚禁了自由?倘若給我一間暗黑的空氣,秉持一支蠟燭,微茫的燭光能否點燃焦灼,照亮絲毫畢現的文字經緯?抑或是長眠在這無盡的黑暗,永世不醒。

在螢火微茫的曠野,我已找不到歸路。漸行漸遠中,我的靈魂發現我的軀殼正拋棄理想,改變初衷,坦然接受迷惘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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