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面對,獨自守候

   

      今天是老爸手術後的第七天。金秋的十月,我是怎樣度過了?讓我把時間縷縷……

    10月8日,我住進父母長期生活的小妹家。說是小妹家,其實也就父母兩人。也正是小妹夫9月中旬從溫哥華他老婆兒子身邊回到成都,又在成都隔離的十四天後回到廣州後,老爸才決定跟着小妹夫去看民航醫院徹底檢查的。一是一個女婿半個兒,還真是的;二是民航是小女婿的工作單位,環境熟悉;三是去年因肺炎來這住過。

    10月10日入廣東省第二人民醫院民航院區,16日出結果,需要及時手術。主治醫生鄭權,是廣東省第二人民醫院外科主任。由於民航醫院手術室正在改造,10月19日轉到廣東省第二人民醫院住院部。21日施治手術。

      老爸的手術從早上八點二十進手術室開始,一大家子人在手術室外等候,還用手機於在溫哥華的家人跨洋視頻。煎熬着、焦慮着、茫然着、無奈着,不知飢寒,唯有守候……到下午的一點四十從手術室出來,整整用時五個多小時,老天保佑,老爸的手術很成功。爲了安全起見,送進了ICU病房。經過了一個下午和一個晚上的時間,第二天早上十點左右就轉到了普通病房。病情穩定,一切安好……

      10月22日至10月26日,在普通病房。10月26日從第二人民醫院出院,又到民航醫院外科住院。出來進ICU那晚沒有家人陪護,其它的時間都是我和二妹一人一晚輪流陪護。醫院人滿爲患,又吵吵囔囔,以致我第二天醒來都不知道身處何處。

    手術後我們就在老爸病牀邊搭個臨時摺疊牀,晚上九十點關燈,但走廊裏病房裏仍舊人聲嘈雜,有出狀況的病友要處理,也有剛入院的病友辦手續。幾乎每晚這一層的走廊裏像菜市場一樣喧鬧。凌晨睡下,老爸要起夜,他的一聲呼喚,如晴天霹靂,陡然翻身坐起。又要忙乎一陣子。而後剛睡下,5點,清潔工準時來搞衛生,裏裏外外用拖把把地拖了一遍,我們在濃濃的消毒水的氣味裏就再也睡不着的。

      昨天轉到民航,兩人間的病房只安排了老爸一人,本想好好睡一覺,可離奇的是,睡夢中一杯水從天而降,倒在了我的脖子枕頭和臉上,我驚醒了,定定神,確定不是夢,枕頭半邊脖子和臉都溼了,我還看到了掉在地上的杯子。原來是老父的手劃到了牀邊的桌子,把杯子滑倒了,而我就睡在桌邊的臨時摺疊牀上,一看手機三點二十五。那杯潑下來的水,讓我着着實實體驗了一把被人往臉上潑水的滋味:來勢洶洶,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冰冰涼涼,像是寒冬的冰水凜冽刺骨;短促有力,能感覺到綿裏藏針的暗勁兒。

      今早醫生來查房,告訴我們可以讓老爸喫南瓜爛飯。不讓我們兩人同時離開的老爸,趕着讓我回去煮飯。三個人的行李,還有一張牀和牀上用品。在省二院時我們東西都是放在我們在醫院外訂的酒店裏。現在這間病房暫時只有老爸一個人,若再來一個病人,那我們的東西是怎麼也放不下的。我安排好老爸的午餐,就把東西又收拾了一遍。就在我左一袋右一袋,在路邊等滴滴車時,我渾身痠痛,四肢無力,口裏泛苦,兩眼流淚,臉頰潮熱,頭痛欲裂……我發燒了!

    這燒,不知是連軸轉累的,還是被昨夜那一杯水嚇得……

      爲了節省時間,我把南瓜飯送到了地鐵口,讓換班的二妹帶給老爸。剛出家門就下起了雨,哪也得去呀?我來來回回走了一個小時。在回來的路上,我實在走不動,腰痠背痛,就撐着傘在路邊坐了十來分鐘。回到家得知南瓜飯很合老爸的口味,哇,開心得我竟忘了病痛。要知道老爸手裏的南瓜飯,是我又加工了一次的。我把煮好的南瓜飯拍好照片發給他。可老爸嫌南瓜少了,我就立馬又單煮南瓜,把煮好的南瓜再加進煮好的南瓜飯裏。老爸起初說,能做出來就不錯了。喫到口裏後又是說:不錯,好喫。那以後南瓜飯專門由我爲您老做了。

      在地鐵口爲了躲避測體溫,想溜號,給堵了回來,還好體溫沒問題。南瓜飯交接成功。這年月,一聽發燒,誰不毛骨悚然?趕緊吃藥,最好明早我又能活蹦亂跳起來……

   

           

          ——20.10.28於廣州金沙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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