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6  今日得寬餘

1956年毛澤東巡視南方,5月底自長沙到武漢。在武漢期間,他視察了長江大橋施工現場,並於6月初三次暢遊長江。寫了《水調歌頭 游泳》:

“才飲長沙水,又食武昌魚。萬里長江橫渡,極目楚天舒。不管風吹浪打,勝似閒庭信步,今日得寬餘。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風檣動,龜蛇靜,起宏圖。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更立西江石壁,截斷巫山雲雨,高峽出平湖。神女應無恙,當驚世界殊。”

上片,記敘行程,並抒情。相傳三國時吳主孫皓要把都城從建業(今南京)遷到武昌,老百姓不願意。有童謠說:“寧飲建業水,不食武昌魚。寧還建業死,不止武昌居。”作者在這裏稍作改動,反其意而用之,說成“才飲長沙水,又食武昌魚”。通過翻新童謠,點明行程,簡潔又新鮮活潑。 “萬里長江橫渡,極目楚天舒”,寫行程中的游泳。極目楚天舒,寫游泳的感受。因武昌一帶是春秋時期楚國的地方,常用楚代表湖北,也泛指南方。放眼望去,南方的天空十分舒展遼闊。這是寓情於景。作者心理舒展舒適,看到天空也舒展遼闊!

不管風吹浪打,勝似閒庭信步,今日得寬餘。字面上,繼續寫游泳,既有寫實的一面,又有深刻的現實對照的含義,暗示社會建設中過程中的艱難險阻。一語雙關,非常妙!1956年4月25日毛澤東在中央政治局擴大會上作《論十大關係》的報告,得到贊同。可以認爲,通過系統探索,中國共產黨已經認識客觀規律,找到了一條適合中國的經濟建設路線,所以說“今日得寬餘”。“今日得寬餘”字面上寫這次游泳的感受,實質上是《論十大關係》發表的成就感!是找到適合國情的經濟建設規律的欣慰!在這樣的基礎上引出:“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藉助孔子對於時間流逝的感嘆,號召人們:要珍惜時光,只爭朝夕建設偉大祖國。

下片,寫建設宏圖,虛實結合,暢想宏圖實現的結果和效果!風檣動,龜蛇靜,一“動”一“靜”,相映成趣。“起宏圖”總領後面的描述:一是實寫正在建設的長江大橋,點明其意義:天塹變通途。二是想象中三峽工程,作者以超然的想象力和宏大氣魄,視野沿長江上溯到長江三峽,想象建立大壩(西江石壁),那麼原來高峽間狹窄的江面將變成平靜的大湖。長江大橋是正在付諸實施的部分宏圖,三峽是未來的建設宏圖,虛實結合,氣魄非凡。

宏圖實現之日,“神女應無恙,當驚世界殊”。神女,指巫山神女,意思是,巫山神女應當健在,當她看到這種巨大變化的景象,應該會驚歎世界變化太大了。這裏通過想象,虛寫神話人物的反應,側面烘托社會主義建設成就。是的,第一個五年計劃(1953-1957)的實施,加快了我國社會主義工業化的步伐,成就斐然。當驚世界殊,充分體現了人民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迅速改變國家貧窮落後面貌的豪邁氣魄!如今,社會主義建設的規律已經找到,方向已經指明,道路已經明確,只要齊心協力大幹快上,一定會創造令世界驚歎的奇蹟!

上片末尾表達的是社會主義建設的幹勁和行爲,下片末尾表達的建設成果和效果。而保證這種轉化實現的是什麼?是遵守社會主義經濟建設規律,是落實《論十大關係》!所以說,通過游泳,曲折暗喻出來的“今日得寬餘”,纔是本篇的主要思想感情,纔是本篇的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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