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過後，杭州的風帶着些許的涼意。
都說秋風蕭瑟，秋冬之際的風更是吹出一種讓人懷舊的感覺。
午飯後，我走在街道上，就聽到喇叭叫喚着：“煙臺大蘋果，又香又甜啦，不甜不要錢。”
大學的四年就是在煙臺讀的，一聽到煙臺這兩個字，我的心不自覺地往高處跳躍了一下。
我停下腳步，轉身就看向擺在外面一車的大蘋果。這一個個蘋果被大透明塑料袋裝起來，看着分量很足。
老闆看到我，立即笑呵呵道：“美女，這蘋果煙臺直達的，買一袋去吧，很便宜的。”我也看向老闆，高高瘦瘦的個子，戴着一副淺色的框架眼鏡，臉倒是生得白。
我也回笑道：“這多少錢一袋啊？”
“你那一大袋才28元，都有十斤了，這折算起來來才兩塊八一斤，杭州這個地方你到處轉轉，兩塊八哪裏能買到這又大又甜的煙臺大蘋果啊！”老闆的聲音很大，帶着些許的情緒。
我沒有反駁老闆，心早已經飛到了大學校園。
我記得校園裏不但蘋果便宜，香蕉和櫻桃也格外便宜，價格實在公道不說，味道也是相當不錯的。
我隨手拿起了一袋，正準備仔細瞧瞧，老闆立刻迎上來，看似也仔細瞧瞧後說：“美女，你這袋好啊，個大，還這麼紅。”
我看着覺着他好像說得沒錯，拿起那袋蘋果手機一掃付款後就又隨即掃了一輛共享單車，滿心歡喜地把這有着美好回憶和期待的蘋果送回了家。
到了家我迫不及待地把袋口綁好的繩子解開，想把他們一個個洗了裝在我新買不久的水果籃裏。
我拆開袋子拿出第一個蘋果的時候，確實是又大又紅，我竊喜。
前兩個都是不錯的，可是當我從第三第四個拿出來的時候，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這些蘋果除了兩三個看上去是好的之外，其他的不是有疤痕就是發黑，有些甚至就是爛的。
只是他們沒有整個都爛了，無奈的是都爛得挺平均，三分之一或者一半。
一大袋的蘋果，我細細挑選了一番，只有四個外觀看着算是好的。
我不死心，把那四個切開，兩個蘋果心是爛的，兩個是好的。失望之餘，也有幾分生氣。
想起剛纔那位老闆的表情，我也不確定，他是否完全知情。只是蘋果若是他裝袋的，這蘋果的好壞他真的全然沒有注意到嗎？還是就是他明明清楚地知曉，爲了賣出去而這樣不惜欺騙他人？
我很想跑回去和那老闆理論，一則他是開着車的，隨叫隨賣隨停，沒有固定的地點；二則我清楚地知道就算我找他理論，最好的結果也就是我把蘋果悉數退回，他退錢，可是我也一樣開心不起來。
過了幾分鐘，我平靜了下來，只留下了那兩個沒壞的蘋果，其餘的連着那個大塑料袋，一起扔進了垃圾桶。
回到房間，學校的超市裏老闆娘的身影又出現在了我的腦海裏。老闆娘用記號筆在紙皮上寫着：“蘋果2.5元每斤，保甜，不甜不要錢。”其餘的水果也會相應地在紙皮上寫。然後紙皮就立在水果中間。
只是那四年我已經記不清在她那買了多少次水果了，價格實惠，味道也是深入人心。
老闆娘每天起早貪黑，幾年如一日。我真是想念那實在又善良的老闆娘，想念煙臺又香又脆的大蘋果啊。
只是科技發達，一次性的東西太多了，殊不知，好多人把誠信和生意也做成了一次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