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苦惱年華(107)

待到春夏之際,樹上慢慢的都長滿了葉子,而且天氣是越來越熱了,也正是我們最難熬的日子,因爲新瑞木業不收帶葉的樹枝,所以你必須把全部的樹葉都刷光,才能裝車。

特別是三伏天,成片的楊樹都放倒了,一個樹蔭都沒有,我們只能在烈日炎炎下,用鋸片做成的D子,慢慢的刷樹杈上的葉子,每個人都曬得烏黑髮亮,汗水從頭頂一直流到腳下。

因爲夏天中午的太陽太熱,有時真受不了,所以只能早去晚歸,每天睡不了幾個鐘頭,而且有時候,葉子上的蟲子特別多,爬的滿身都是,那也沒有辦法,只能忍着繼續幹活,每個人一天都得喝成桶的水,實在累了熱的不行,就找個樹蔭下,鋪上東西躺一會兒,然後繼續在烈日下幹活。

我們也商量過僱些人,可是這種活沒有時間概念,而且時遠時近,有時候到家晚上十一二點,年輕的女工是不去的,假如僱男工,錢就多了些,而且,很多人不會刷葉子,有時候就傷了手,有時候,一天刷不了多少,還不夠工錢呢。

但是後來經過篩選,終於固定了五六個人,他們都是四、五十歲的婦女,在家裏沒什麼活幹,孩子也都大了,回家早一會兒,晚一會兒不要緊,而且手頭特別快,又不怕風吹日曬,基本上每個車上都僱一位,但如果誰有活多的時候,可以隨時調換。

當然我們的工具,也做了相應的變革,從一開始的斧頭,到KD,然後變換成用薄鋼條做成的D,有50公分長,五六公分寬,一面兒磨得非常鋒利,就像電視劇中的那種,只不過薄了一些。

累是累了些,可是在當時的農村來說,這樣的活也算可以了,很多的人想加入我們的團隊,可是,因爲我們剛剛好,車多了就會影響收入,所以一直就是家族式的,沒有讓別人入夥。

那兩年,我們天天都在飯店裏喫飯,幾乎我們本地的小喫,都吃了個遍,而且,一路上的飯店都成了常客,只要見到我們,都會優惠打折,後來,大碗兒的雜燴菜,就成了我們的標配,我們只要往飯店裏一座。不用說他們都知道。

其實那時候喫雜燴菜,更多的是節省時間,而且營養豐富,它主要是有五花肉、豆腐、海帶、白菜粉條、肉丸子繪製而成,然後出鍋的時候,每個碗裏再添半勺紅繞肉,當然了,你可以挑選自己喜歡的菜,也可以根據自己的口味兒添加材料。

但是過了沒多久,我去河北館陶縣拉樹枝,裝好了車卻沒能開出來……(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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