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那些事3

早就有預感,我們和經理小店長的早晚會有次不愉快,就在今天終於爆發了。想過率先爆發的可能是明珠,可能是李姐,可能是寶平,可能是我。出乎意料的居然是斯琴,斯琴不是個話多的啊,而且她平時說話也婉轉和氣,怎麼會被點燃呢?

長期壓抑的情緒一點點積累,那種不痛快能把人逼瘋,都快到極限了。

今天小店長也不知道怎麼這麼大火氣,轉了一圈,到處看不順眼。我們真是有罪呀,錯誤多多,讓店長大人生氣了。

其實這活,只要你想,就沒有挑不出毛病的時候。做客房,那不就是做家務嗎?只是要無比的細緻,整個房間裏哪哪都要看到做到,何其的瑣碎。漏一處,那就是毛病,就是不合格。

不缺人的話,每個人十幾間房,缺人就沒準兒了。走客加住客,住客多還好些,趕上哪天退房多了,再有一兩間屋裏糟蹋的不像話的,真的很想哭,但是,你想哭一聲都沒那時間,忙去吧,不是要注意形象走路都要帶跑了,真恨不得多長几雙手幾雙腳出來。有時候下班做不完喫完飯還要加班,簡直是戰爭年代的搶據點。

沒有做過客房服務員的人絕對想不到那種繁瑣下的拼。不是抱怨,是實話。十幾間,有一間半間的出毛病是很正常的事情。要說誰能把整段都做的完美的一點也沒瑕疵,那是不可能的,誰也不敢保證。除非時間充足,時間,時間是硬傷啊。

春兒說:真有那樣的人,我好好的拜他爲師。

小店長劈頭蓋臉的指着斯琴罵上來:“這時候吸塵,瘋了,你瘋了你!”

瘋了!真的是瘋了,也不知道那個早瘋了的是誰。

當頭頭的左說可以,右說可以,左右說都可以。弄的你卻找不到方向,不知道何時可以,何地可以。他說可以,你按照他說的做了,卻是錯誤的,不可以。

前幾天開會才說的早上九點半以後就可以吸塵,斯琴吸塵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怎麼就瘋了呢?

對他僅存的一點兒好感化爲虛無,煙消雲散。就是這麼不講道理,你就是在別處生了氣也不應該撒在我們身上啊!領導啊!風度呢?氣度呢?說好的善待手下的兵呢?

斯琴的好脾氣也耗盡了,這麼不中聽的話從一個店長嘴裏說出來是非常不好的,侮辱人呀。他不是個小孩子,再年輕也是三十多歲當爸爸的人了,一店之長,想說啥就說啥嗎?我們只承認一點,他看不起我們,非常看不起,可以說沒拿我們當人看。但是他想的天真了,我們也不是小孩子,尤其在他說的不對更沒有道理的時候,就老想拿我們隨意捏圓搓扁啊,已經過了好一段這樣的日子了,長此以往?沒頭了?

可不可以此處不留爺,江湖有去處?

只是,在一個地方待熟了做慣了,就不想換來換去的挪,這歲數了不想總是去重新開始去適應新的環境。

具體怎麼鬧的,因爲斯琴是在五層,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樓層段,我們也沒看見,聽和她一個樓層的寶平說,他看到斯琴吸塵,覺得吸的早了, 責怪斯琴,口氣不好,斯琴說了句上週開會不是說九點半以後就可以吸塵了嗎?小店長居然說了句,你他媽要不要臉!斯琴立馬不幹了,撒了潑,還把對講摔了,沒等下班就遞了辭職,摔耙子不伺候了。

很無語。很生氣。

如果她走的話,明珠肯定是要走的,兩個人是老鄉閨蜜呀,秤不離砣的。

她們倆走了,這裏就更沒意思了,我也該想想是不是還這樣下去了。雖然實際上小店長還從來沒有對我有過別的臉色。

這種活,哪兒不能找到啊,非在這兒耗着,還被根本就不懂怎麼做活的人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呼來喝去的,都快麻木疲憊的癡呆了好不好。

不過,要去說說斯琴,怎麼也堅持到年底,十個月都過來了,再一個多月就年終獎了,這會兒寫啥辭職報告呢!傻!

總覺得,領導領導,是手下人的主心骨啊,應該是熟悉並熟練自己的領域,不只能發現問題,還要會解決問題。而且會利用手下人的優缺點,知人善任。不能朝令夕改,讓人無所適從。

不求他對員工多好,多和顏悅色,但總不能拿人當出氣筒吧,憑什麼呢!一會兒這樣一會那樣,讓人活的戰戰兢兢小心翼翼,感覺沒意思透了。你細不怕你要求細,我們儘量,但是不要罵人好嗎?

說話動輒命令的口氣,你給我這麼着你給我那麼着,一不高興就帶三字經出來,讓人彆扭的要死要活的。本來活兒就緊張再一整天的負情緒低氣壓,好嗎?

雖然今天不是我和小店長髮生衝突,但是也很煩。我不理解小店長。我們這幫來自五湖四海的農村女人,沒文化沒技術,歲數又大了,做着這最底層的苦力。但是你這樣對我們,作爲我們的領導,卻慢慢讓我們跟你離心離德,不知道以後你好管不?誰聽你的?要都敷衍你了你還能保證質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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