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苦樂年華(108)

那是一個夏季陰天,天氣預報說有小雨,其實這樣的天,正適合我們刷樹枝,因爲起碼不用在烈日之下暴曬了。一大早,我接到了一個電話,是親戚的一個朋友吳義打過來的。

吳義是個苦命的人,自幼父母雙亡,十幾歲離家出走,原來在河北館陶縣煤炭公司上班,40歲上,才經人介紹,娶了一房妻室,老婆比他小十多歲,長得不錯,但有些弱智,正因爲他喫苦耐勞,善良脾氣好,岳父母才放心的把女兒交給了他。

他的老家,離我們村兒只有十多裏地,後來公司解體下了崗,他並沒有回來,而是在那裏帶着老婆,租了十幾畝地,平常撿個破爛兒,打個零工爲生,因爲他爬樹是一把好手,所以很多人都讓他修理樹枝。

他修樹枝,是不要工錢的,只是要修下來的樹枝,所以一年四季都有活,後來包括大道邊兒,綠化帶上的樹,都讓他去修,慢慢他就成了專業的修樹枝了,因此每個月都要賣兩大車樹枝,收入也相當可觀。

原來都有人定期去拉,而且價格不貴,一毛一斤,後來親戚把我介紹給他,他一聽說是老鄉,而且價格還貴二分,當然心裏非常高興,所以沒有幾天,就給我來了電話。當然,這樣的買賣,既省工又省事,不用刷葉子,我當然不會放過的。

我把家裏的幾輛車安排好,帶了些小米紅薯之類的土特產,一個人開着車就出發了,因爲原先經常去河北館陶縣,所以輕車熟路,很快過了七一大橋,按照電話上說的地址,在南環路往南沒多遠兒的路口,見到了正在接我的吳義。

吳義四十多歲年紀,既不高也不胖,有些駝背,飽經滄桑的臉上,刻出一道道的溝痕,兩個眼睛不大,卻爍爍有神,透露出幹練與智慧,有一種男人的成熟和穩重。

他上了我的車,我們往東下了大道,有三四里遠的土路,路很窄,只有三米多寬,兩旁都是莊稼地,大部分都是棉花地,偶爾有一塊兒麥田,已經快到了成熟的季節。

路面兒是中間高,兩邊兒低,倒也平整,只是有機井的地方,有兩處窪坑,雖然沒有了水,但看得出軋的一道道很深的車輪痕跡,也許是澆莊稼地的時候漏水,過重車軋的吧。

前邊兒一個大園子,四周都是磚牆砌起來的,我們走到近前,吳義下了車,打開兩扇大鐵門,不用說,這就是他的家了……(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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