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原地等你:原來是你

(九)原來是你

忙着打比賽,蘇桐一連幾天都是回到宿舍洗完澡躺下就立即睡了。

這天,他才終於又有空上校園BBS,第一時間就是翻找出相思雨最近的帖子。不料竟然彈出圖片,原來已經有好奇心特別重的同學根據她的IP地址通過校園網的記錄查到了她,並且貼出了她的相片。

相思雨是她? 相片裏面的那個女孩,是周明的老鄉,學生會外交部長,一個性格十分開朗的女生,怎麼可能會有那麼細膩的筆觸?

蘇桐轉身便問正在打網遊的周明:“周明,你看到BBS上面的那個相思雨的照片沒有?你老鄉林妍啊。”

周明頭也不擡,直接來了句:“我一早就知道了。”

“你一早知道?”

“不只是我,他們都知道。我正忙着呢,你問別人吧。”

蘇桐四下打量,他們就開始七七八八地一點一點地把故事湊出來了:林妍一直託周明幫她遞信,有幾次被他們撞見了。

林妍倒是很大方,請他們吃了飯,請求他們爲她保密。於是,這成了他們之間公開的祕密。只有蘇桐這個當局者,反而一直矇在鼓裏。

雖然,他們也很奇怪,美豔的林妍可以爲學生會拉來那麼多贊助,做事極其幹練,怎麼文筆卻如此憂愁傷感,但細膩羞澀這點倒很符合她後來看到蘇桐的尋人貼後不敢出來見蘇桐。

或許這是她張揚外表下隱藏極深真實的她?他們把推論都給他總結出來了。再後來,他們也看到BBS上面那些文字,追問周明,又證實了相思雨就是林妍。

這個晚上,蘇桐失眠了。在學生會工作中,蘇桐和林妍有過幾次接觸,加上她是周明老鄉的緣故,大家也在一起喫過飯。

蘇桐一直覺得林妍是一個很強勢的女人。有着出衆的外貌,再加上優秀的處事能力,這樣的女人,到哪裏會不喫香?

蘇桐記得以前臥談會他們還討論過,結論是誰要和林妍在一起,那男人一定要更加強勢才壓得住她,要不然,就要耐得住摧殘。

無論蘇桐退回去多少場景,都找不到她暗戀他的痕跡。或者說,暗戀這個詞,好像怎樣也和她牽扯不到一塊。

(十)木棉樹下的約定

知道相思雨是林妍後,蘇桐總是刻意避免和林妍接觸,甚至,每次開完學生幹部會之後,他都會藉口匆匆忙忙離開。

這一天,例會之後,蘇桐又慌忙想撤了。結果林妍追上來了。就在學生活動中心外面,林妍說:“蘇桐,你不會是害怕見到我吧?記得你還要和我去草地上曬太陽呢,現在去怎樣?”

蘇桐看見身後陸續出來的老師和同學,只好答應了。

草地上,木棉樹下,陽光明媚。林妍終於開口了:“蘇桐,周明跟我說你都知道了。我就是相思雨,那些信也是我託他帶給你的。”

蘇桐不知道要說什麼,於是沉默。

林妍又繼續:“現在,我站出來和你一起曬太陽了。你感覺怎樣?或者我應該問,你覺得我們之間有沒有可能?”

林妍一口氣說完,蘇桐反而舒了一口氣:這個,纔是他想象中林妍應該有的模樣。 蘇桐說:“其實我也不知道。只是讀你的文字,常常讓我很有感觸。”

林妍有些遲疑了:“這樣吧,在你還沒確定我就是你要的女孩之前,我們可以試着拍拖,若你發現你愛上我了,我們就繼續。若哪一天,你覺得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我們就結束。我保證絕對不拉拉扯扯,你看行不?”

試拍拖。蘇桐第一次聽說,想來也要林妍這樣強勢的女人才能想得出來。也只有連戀愛都瀟灑自如的人,才能如此約定吧?蘇桐確定這個就是他認識的林妍,卻更加無法把她和那些文字聯繫在一起。

“還猶豫啊,有個女孩天天對你噓寒問暖的,完全免費的,還不要求你承諾,怎麼計算你都不喫虧。”林妍笑着說。

蘇桐沒有搖頭,還來不及作出決定。林妍卻說:“就這麼說定啦。”然後就拉着他:“走,我們去西點屋喝杯水我們就正式開始啦。”

多年後,蘇桐回想起那天,只記得自己幾乎目瞪口呆,而林妍說着那些話,仍舊是一副落落大方的樣子。或許這就是“被戀愛”?

(十一)愛戀之間

在以爲冬天似乎永無盡頭的時候,南方的春天終於在一場春雨之後來了。

生活在繼續。蘇桐的大三下學期已經開始了。

似乎真像林妍說的那樣,有個女朋友感覺還不錯。每天早上有人給你買好早餐,有人陪你喫飯,陪你自習,打籃球時有人在旁邊加油,給你遞水遞毛巾。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不一般的漂亮,頭頂上也有着若干的光環。在校園裏,蘇桐和林妍走到哪裏,幾乎都有人很羨慕地盯着他們。

即使被林妍拖着去逛街,也常常有人在他們身後細聲評點。毋庸置疑,他們是旁人眼中豔羨的一對情侶,走到哪裏都是一抹靚麗的風景。

唯一感覺比較煩的是,林妍幾乎每天晚上都要打電話給他,特別是睡前的時候。明明是剛剛晚自習完送她到她樓下折回自己宿舍,她的電話就來了。

平時在宿舍倒也還好,最起碼旁邊都是羨慕的眼光,加幾句調侃,聽起來不無吹捧的感覺。

但蘇桐明明跟她一再強調了,週末他回家,少打些電話,他要幫父母看店呢。結果這個林妍倒好,電話更勤快,說是見不到他,想他。

不到一個月,也就過了兩三個週末而已。蘇桐的父母便多少推斷出他有女朋友了。他們跟他談話,說條件不多,性格好,大方,樣子見得了人,戶口在省內,即可。若符合要求,便可帶她回家。

蘇桐有些無語:見家長,不是應該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嗎?他和她,只不過是一對試驗中的情侶。而他,對於那些不時就響起的電話聲,從開始就有些厭倦。這是真正的愛情嗎?

蘇桐一直沒有倦怠的,是在一個個春寒料峭的夜裏,從陽臺望向對面,期翼那漆黑的廚房亮起燈光,然後出現一個他早已熟悉的身影。

只是那個身影,近來常常只是泡了個泡麪,然後就迅速地離開了廚房,於是,燈滅了,漆黑了。

蘇桐常常對着那一片漆黑,心若疼痛,卻似暗喜。他更加不願意看到那個窗口出現第二個身影。 就這樣,從春走到夏,似乎就在眨眼間。

(十二)進退之間

又是一年暑假時。大學生涯的最後一個暑假,蘇桐想好好規劃一下。

雖然還在他家小超市幫忙,但他也一直很積極地留意尋找實習生崗位。

那天下午,店裏沒什麼人,他拿着份招聘報紙看得很仔細,竟沒發現許夢蝶就站在收銀臺前。

“Hi,看什麼這麼入神呢?不收錢,我可就走了。”

蘇桐覺得聲音耳熟,匆忙擡頭,發現了許夢蝶。他不會記錯,這是一年來許夢蝶第一次這麼跟他說話。

第一次,不是冷淡的客氣,不是永遠的謝謝。第一次,他覺得他和她的距離沒有那麼遠。

因此,蘇桐擡頭了,思緒卻讓他的動作停滯在擡頭的那秒。 在蘇桐還沒緩過神的那會,許夢蝶看到了他手裏的報紙了。

於是問:“在找工作?畢業了?”

“嗯~哦,沒有。明年才畢業,想趁着暑假找個實習單位,明年畢業好找工作。”

“這樣。這麼巧,我們公司最近也有在招實習生,不過薪水好像很低,要不要我明天幫你問問?”

蘇桐簡直是驚喜了。實習單位,和她在一起,他又想遠了。

“真不收錢啦?”蘇桐終於醒了,望了下她的購物籃裏,還是泡麪火腿腸。

“可以啊。你幫我找實習單位,這個就當提前答謝你吧。”蘇桐發覺自己第一次,在她面前不緊張了。

未完待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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