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短語

01

下雨幾日,大地喝飽了水,連電視新聞裏都說濟南趵突泉水位漲了一公分。地面早已積滿了雨水,路面行走之人,時刻注意腳下,別淌了水窩窩。空氣冷冽,清新,透着潮氣。

雨,打溼了心情,粘滯了腳步,平緩了緊張,一切變得慢和緩。心緒沉下去,寧靜湧上眉梢。

週末雨天,適合在家。收拾屋子的東西,翻出一些以前的東西,那些老物件,如老友般存在,總是跳出來,跟我打招呼似東晃晃西晃晃,讓我忍不住想觸摸,摩挲,凝視,擦淨。帶來了莫名的溫度和暖意。

從單身到成家,從兩口到三口之家,到現在老母親一起同住。人在增加,家中東西也增多。搬過三次家,有些物件隨着搬家扔掉了些。有些物件不用的過時的舊的就扔到地下室。現在三居室,房間物品還算適當,空間尚可。

最具有年代感的東西是相冊和書籍。這兩樣東西跟着我最長。相冊十幾本,裏面裝滿了從小到大,家人和自己的風花雪月的日子。張張照片鋪展開來就是家庭史發展的長卷,厚實莊重有年代。後來有了數碼相機、智能手機,沖洗的照片少了,相冊也就沒有更新。

書籍,五花八門,種類龐雜。印象中書架留存最老的書就是新華字典,那是我上小學時父親給我買的。書皮已經沒有了,只有封面上清晰記錄着購買的時間。我買書有個習慣,每次在書上記錄日期和地點。泛黃稍顯舊樣,基本完整不缺頁。珍藏於現在的老書,三次搬家都沒有捨棄,喜歡是首要,有紀念意義也是一個重要原因。我也會一直珍藏下去。

家裏書架中除了書,還有幾個相機(最早80年代末期買的),十幾本集郵冊。這些東西蟄伏在格子裏,默默守望。相機都能使用。想起當時購買時高興的狀態,使用時驚喜的表情,依稀昨日。

家裏的傢俱用具電器廚具,等等,前前後後也陸續換的一批。現在大大小小物件擺在固定的位置,從買來到現在,更新換代後,它們還都一直在原位。總有個習慣,東西有它自己固定位置,用過之後容易找到。有時候,變化地方,特別是小的東西,時間長了自己都忘了放在哪裏。發生過類似藏得太深而忘記了,翻箱倒櫃不見蹤跡,當時真的是很慌張很崩潰。所以吸取教訓。

各種物件有了身份和位置,也就悄悄安居於一隅,極大滿足家人生活之用。某時某刻,提醒着:在屋裏,物件無論大小高低,它們都是不可或缺的,也定不會缺席奧。

這些物件,成爲不說話的家中成員,陪伴我們一起走過歲月,熨帖着日常生活,將舒服、方便、實用、溫暖和愛,像禮物一樣送達我們身邊,滋養我們身體和心靈。用時順手,存在必定。

你看,那個西藏買來的掛毯,新疆買來的地毯,雲南買來的酸棗木茶臺,四川帶回來的木雕……件件生輝,講起來都是故事。那浙江產的紫砂壺,曾經友人送的,現在正沖泡着紅茶,飄散着氤氳的茶香,縈繞整個屋子,溫潤在舌尖,也溫暖我心。

這些物件閃着光,活靈活現,成爲美談,成爲夥伴。家,因此活色生香,熱氣騰騰,成了有煙火氣的溫柔之鄉,創造一個個溫馨時刻。

02

透過窗戶望向室外,柿子樹上零零星星幾個紅紅的柿子,依然堅強地掛在枝頭,戀戀不捨般。黑色的樹枝樹幹樹形,彎曲延展,曲線玲瓏,造型曲異。像是一幅油畫,白底的天色,純黑的枝丫,枝頭悄然綻放着紅彤彤的柿子,孤獨中透着倔強不屈。那孤傲的柿子,像穿紅裝的舞者,枝頭是她們綻放的舞臺。

街道行人增多了,有的打着傘有的沒打傘,可能是毛毛雨。我在猶豫,要不要出去一趟,買點喫的東西。下雨的這幾天,正好家裏喫的蔬菜所剩無幾。這個時間,正好出門去轉轉,呼吸新鮮空氣,順便買點菜。

小區裏增加一個賣菜便民的商鋪。這幾天剛開業,東西很便宜。方便了小區裏住戶。真是歡喜。

轉入植物園,雨後呼吸新鮮空氣,是樂事一樁,又可以尋找到不同的美。別看我每天晚上在植物園小廣場跳舞,白天卻沒時間逛植物園。只有週末有時間轉轉。

植物園,植物上千種。進門處兩個大的花池裏,擺了許多盆新的花,樣子像小白菜,白色紫色紅色,密密排列整齊,擺出各種造型,煞是好看。

大門西側新修的足球場籃球場乒乓球場地,寬敞亮堂。規規矩矩的場地,每一塊四周都用很高護欄圍起來。平日裏這裏人氣最旺。這些場地的中間,有塊空地,我們晚上跳舞轉移到這裏,取名“後花園”。場地寬,有燈,有休息椅子,有遮雨的涼亭。真的喜歡這樣休閒鍛鍊的地方。

散步跑步運動的大道,圍着植物園一圈大約3000步。固定路線,標誌步數的提示牌,在路邊,很醒目。

新修的場地還有步行道,抖空竹場地,健身器械場地。當然還有廁所,很敞亮的空間,乾淨整潔無異味。裏面有人臉識別,可以免費獲得衛生紙。這些先進設施,極大方便人們需求。

園內,紫薇園,櫻花園,竹林,梅園,桃園…這些植物花草四季漸次開放,百花園百草園,植物茂密繁盛,樹木高大蔥蘢,花草清香四季。

湖水漣漣,小橋依依。湖邊荻花搖曳,柳枝翩翩。鳥兒歡叫,蟲兒親吻。

林蔭小路,曲徑通幽,掩映在樹木草叢中。時而不知名的野草,絆住行人的腳步,所以走進林蔭小道,走路時要格外小心翼翼。

植物園轉一轉,頃刻之間放下日子裏繁瑣和牽絆,心情瞬間開闊遼遠。這裏植物們鬱鬱蔥蔥,兀自蓬勃綻放,和諧共生的美景圖畫,就是快樂的源泉。

有時候重複的固定工作,重複單調的生活常態,讓人不免頓生倦感,莫名煩惱。也許走出去轉一轉,感受花花草草的生機盎然,感受湖光水色的韻彩,感受人們運動時的激情,感受阡陌小路的幽靜,這裏總有一樣東西會讓我們心動不已,忘記一切。眼中有風景,心中有乾坤。

今日是小雪節氣,沒有雪花,只有雨。用一頁紙,寫下一縷長長的絮語。紛紛揚揚的瑣事煩憂,就像紛飛的落葉,在季節呻吟中,悄悄地落盡,了無痕跡。樹木換了顏色,換了妝容。我心隨之也暢快,明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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