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時光會說話(五十八)

來源:建築工程學院

班級:20土木一班

作者:方成龍

    那年處暑,風吹得很暖和,時間過得很慢,時間也過得很快,總的來說:一切都是那麼的溫柔。

      “媽,我出去玩了,他們都在等我了。” “早點回來看屋,我等點還要上街買菜。” “曉得了。”我飛快地跑出家門,向着街上跑去。小夥伴說:“我們去河邊搞捉人的吧,等點兒就來人了。” “好,走。”我們興致沖沖的玩起了遊戲,有一個小夥伴向我跑來,我趕緊跳進水裏,感到腳底一陣不適。我說:“等會,我腳底被紮了。”小夥伴一臉壞笑地說:“哈哈,老子信你?”我頓時坐了下來,擡腳掰開一看,血湧了出來。

    躺在醫院的牀上,只知道醫生打了一針麻藥,說:“不夠,再來一針。”然後我看見窗外強烈的太陽中,母親急急忙忙地走進來,身後還跟着一羣人。我想:這次要被母親罵死了。母親大大咧咧地進來,還責備個不停,看到我腳下的血盆時,就倒了下去。醫生趕緊扶她起來,緩了一會,纔好。 住了兩天院,我就被接回了家,母親負責照顧我。讓我反感的是她每次帶我上廁所時,都扭着頭扶我,我讓她先走過拐角處等我,她就是不願意。一直持續了20多天,我才能勉強一個人上廁所。有一次她不在,我趕緊去上廁所,途中她看到我了,硬是扶着我去。之後我都趁她不注意,一個人偷偷地去,好幾次回來時,被她看到,她就過來扶我。又有幾次,我回來時候,她就站在門口看着我,那種感覺讓我說不清楚。

    我腳快要痊癒的時候,我喜歡一個人扶着柺杖順着家門口的街,向下走去。有一天下午,夕陽變得溫柔,我像往常一樣,撐着柺杖,沿着街,向下走去。走着走着,木屋開始變得稀少,再走着走着,就出現了菜園,接着出現了稻田。我走過田埂,坐在了最裏邊,看着緩緩流過的河水,發起了呆。不知過了多久,我才發覺,天空最後的一絲晚霞快要散盡了。我準備起身回家,看到母親沿着路往下走來,她東張西望,我想她可能是在找我吧。她向田裏看過來,我趕緊低下頭,以免被她看到,等我覺得她走了之後,我才擡起頭,她不知去了哪裏。我撐着柺杖往家走,路燈不知什麼時候就亮了,一段段路燈之間,是一段段黑暗與光明,我走着走着,時而身處黑暗,時而身處光明。走到我能看見家時,我看見母親站在家門口,望着我這邊,或者說望着我,我一步一步向她走去,帶着羞澀,帶着感激.....

    我想,如果時光會說話,這些年來我的沉默,都是,我醉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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