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記憶,第二部,《六十五》


好,那纔是你的位置,牛皮大王"。

單愛挑與邊家科,開始那樣扶着這個已經喪失了力氣的文化革。

然後等着那些高興至極的幸災樂禍的同學們排着隊,來把他那點氣擠崩。

然後去聽那慘烈的難得遇見的一聲,"最後的響聲"。

邊家科在這個最後的關頭給他說着最後的話:

“靜靜的呆在這裏,我扶着你,你出不來,在他們快要把你擠出來時,我在這兒堵着,你出不來。非把你那點小腸肚從溝子裏邊慢慢的擠出來不可,大家現在都在聽李能人發號施令"。

邊家科張着他那一張和死娃一樣的臉獰笑着,他又說:

"誰讓你吹牛皮了,你不知道人在這裏不能隨便放屁說話嗎!

這個班裏有多少能人你知道嗎!他們都不敢隨便放屁!

隨便找上一個能放屁的人都能把你崩死。

你還敢在李能人跟錢操蛋。

你已是快死的大象了,隨便一根稻草都把你壓死了"。

文化革滿臉的眼淚,但卻顯不出哀忴來,他像是恢復了一點點活意說:

“你們知道不知道我的心肝肺都快從鉤子裏擠出來了"。

單愛挑立刻接過話說:

"那你就趕快拉吧,把他拉出來就痛快了,同時也讓大家看看哪心肝肺是紅的嗎?還是黑的?"。

我看到他們沒有同情,只有殘酷,過激與幸災樂禍。

我心裏也開始對文化革表示不滿。

“都擠得哭成那樣了,還忍着勁兒開什麼玩笑"。

但我必須對他產生同情,因爲我的孤獨,與我自然當中還殘存的希望,去逼着我要在暗中去尋求這樣的受苦人。我會感到他或許會有一種堅定的意志與思想的。

班上沒有人同情文化革,也因爲他從來都像是沒有委屈的思想一樣,依然那麼愛湊熱鬧,那麼嘴硬。依然讓李能人與班上的同學視爲笑柄。

在放學時,我由不住我的思想情緒,在學校門口的樹底下等着文化革。

就像我的心熱,還總存有天性的夢想與狂幻。

就像我在我不知道自己已成癩蛤蟆之時,我已被壓的虛狂的精神意識,讓我在不知爲什麼不服當中,去狂想着喫天鵝肉。

我想用感情去處理生活,但我找不到"同情高人"的機會。

就像我的心早已開始,有着一種濃濃的依附他們的藝術的思想了。

我總感覺那些在生活中浮出水面的礁石,是我不斷嚮往的一種精神藝術。

但我又不知怎麼,總不能去很好的,很融合的,很認可的接近他們。

我只由着我閉着嘴的無言,在心中升騰着,羨慕與嫉妒。

因爲高人都是"人"。

是這裏頂天立地的柱子。

他們像是沒有感情的實物。他們只知道由着家境的環境,而必須進入到一種,這裏文化精神心理智界的高端。

不會去同情傻子。

因爲傻子並不是因爲他傻。

而他的腦細胞,都被無知是什麼環境給弄死了。

或弄昏了。

他們只能進入到一生的漚豐,與苦苦的勞作。

與爲了活着而活着中。

他們不會成爲羣體,他們的孤注一擲的精神,就永遠會顯得很孤單,很孤單。

"而我就是這樣"。只能在這樣低端的環境中,去尋求一種精神與智商,與依靠,與拉攏的環境當中。

文化革出來了,我見到他時,我依然那麼心跳加速,依然那麼由不住自己的心,感到斛觫。

在我不知對錯,總是那麼忐忑不安地由着這樣的生活,去尋到我強烈感到,與自己境遇有些類同的人時。我也顧不了那麼多地把自己投入到那火中了。

"文化革,文化革“。

我終於用這一種膽量,一種氣衝破了自己的喉嚨,叫着這個,幻想了許多時日的受苦受難的文化革。

我看到他陰沉的掉臉,就像剛從水中洗過一樣,但他的耳朵與我一樣,也很靈敏。

他答應着朝我走來。就像他好像感到我這樣的,沒有一點點樣子的野草 ,這會兒叫他,又能與他有何干呢?他說:

"你找我有啥事兒。你叫……"。

他不知道我叫什麼,好像也不太認識我,也似乎沒很意外地感到班上,還有我這麼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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