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之三生琴

紫袖红弦明月中,自弹自感暗低容。
弦凝指咽声停处,别有深情一万重。

一曲绕梁音,追溯三生的爱情,缘起缘落归何处……

崇祯二年(1619)  山海关

战火纷飞,后金进军的号角不绝于耳,连着那声声哀嚎。

“相公,你能不去吗?”一只小舟,一把古筝,一声断肠柔情絮,一袭红衣莺语儿。

”莺,如若有万分可能,我都与你相守一生,只是国之难,兵之责,不得不往。“百户将周文源别过了头,手持环手直刀,傲立岸边,悄悄泪别。

”相公,妾身等你回来。“一曲霓裳羽衣曲弹奏于江上,随着风夹点细雨荡起涟漪,唯不知林莺语的泪也化作了芊芊相思之音。

相离一刻,却是相别一生的结局,后金的金刀砍在周文源背上时,他分明听到了那一曲霓裳羽衣曲的尾音,缠缠绵绵,绕天际而不休。

时隔三月之后,听闻周文源战死的消息,林莺语也便一病不起,不久便香玉殒,也带走了一那曲动人的琴音。

1819年 嘉庆二十四年

二月初一,夜,蒙胧的月光,不知道为何总是让人压抑的很。

甘肃巴燕戎格厅,城头的风语楼,声歌不停,霓裳羽衣曲的琴音响彻街头。

街头街角,舞象之年的书生周超源捧书夜读,心却落入了琴音里,书上的字一个字都没读进去。

”哎,我这是怎么了?这琴声,这琴调我似曾相识,只是我到底在哪里听过呢?“周超源的困惑并不是没有根据的,出身与山野,从末听过如此美妙的琴声,又何而来的熟悉呢?

弹奏霓裳羽衣曲的林莺儿,望着窗外,说着心里的话。

“我是一只百年的妖,日夜弹奏寻找曾经的爱人,是否真的可以找到呢?阎王爷你可不要骗我啊,我都弹了二十年了,你说的我弹这一曲就一定会有一个落着泪寻来的人。”

书生放下了手中的书,心有所思地朝着风语楼走去,他的心里有一个声音,那就是一定要见见这个弹古筝的人。

琴声弄人音,一步一声清,只是万事也许就是个无缘的结局,近了,很近了,大地却突然摇晃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震塌了风语语,压住了书生周超源。

蒙蒙的烟尘中,周超源望了一眼落下的林莺儿还有那怀抱里绝美的古筝,便闭上了眼,眼角挂着泪。

“阎王爷,你为何要这样对我,明明他就在我眼前,可是我却再也见不到他了。”林莺儿说完这句话,便也魂飞魄散,因为她与阎王爷许诺过,与来生人同生共死。

1939年  南昌

冲天烈焰、滚滚浓烟之中,日军的旗帜插在了南昌的街头。

一个古老街区小楼里,穿出了几声尖叫声,“救命啊!救命啊!”

声音是少女林语儿的声音,绝望,悲伤,哭泣,万念俱灰。

几名日本兵放下了手中的刀朝着墙角围去,林语儿手里抱着心爱的古筝,缩成一团,脸色苍白。

“砰”的一声,房间的门被踢开,书生模样的周文超颤抖地站在了门的位置,手机拿着一把菜刀。

“放开她,再碰她我杀了你们!”这是他冲进来时就想好的话。

文弱的书生面对几个日本士兵可想而知,结局会是如何。

日本刀刺向他肚子的时候,他自己就知道一切都完了,他还用力地喊着,“你快跑!”

林语儿没有跑,她放下了古筝弹了起来,一曲她练了无数遍的霓裳羽衣曲在战火中想起,迷了周文超,也迷倒了几个日本兵。

终了,她朝着只剩一口气的周文超微微一笑,拉响了从地上捡到的一颗炸弹。

生命的终点在古筝的碎片中四处飞散。

2029年  山海关

古城南大街,风语阁琴音楼。

不知道是风语阁的声望吸引了周超群,还是琴声吸引了他,总之他的内心里急切想登上这座楼。

“对不起,先生,没有会员证是不能上去的?”风语阁的阁管家易水冰拦下了眼前冒失的人。

我,我只想上去看看,看看是谁弹的古筝。”周超群听着楼上那曲霓裳羽衣曲,心里不知为何一阵酸楚。

“对不起,这是我们的规矩,还请见谅!”易水冰坚持着自己的原则和使命。

“那好吧!我站在这里听可以吗?”周超群虽然很想见见楼上的人,但无可奈何。

“嗯,这个我管不了,你随意!”易水冰笑着回答。

周超群安静地走到边上,擡头看着阁楼之上的窗户,听着琴声,他莫名地就流下了泪。

莺语姐姐,你看楼下那个人,他好像哭了!”阁楼之上的浅漾对着弹古筝的林莺语喊到。

琴声尾音未绝,林莺语跑到了窗前,看见了楼下的周超群,一眼就痴了心,她曾给自己的曲子命名过另一个名字“寻找会哭的心”。

眼前的人似曾见过,那迷离的眼神,那痴颠神情。

“浅漾,快,快下去请他上来……”林莺语的呼唤声,不仅透过了窗,也别进了周超群的心。

周超群笑了,楼上美丽的容颜,还有那动人的琴声,他在心里想念了三生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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