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香引闲愁,感时别样情

文/暖风浅浅

第一次吃螃蟹是在今年的十月份,女儿从网上买了十几只螃蟹,看着被绳子捆绑的螃蟹,心里却很惆怅。

尽管儿子用视频的方式给自己科普了怎么吃螃蟹,但依然心生烦恼,只着想着怎么把螃蟹送人

经过一番心里的激烈争斗,决定自己学蒸螃蟹,毕竟这是女儿的一片心意,怎能辜负这小心心!

看着被捆绑的螃蟹,心生怜悯,只好把它们解开,放在有水的盆中,并把一点点白酒倒入其中,但有一只聪明的螃蟹趁着我们都不在的时候,快速逃跑了,等我们发现后,开启了“地毯”式搜索。

这么多的屋子哪里去找噢!后悔给了它们自由的空间,女儿费了半天的劲总算在屋子的角落找到了这只溜号的螃蟹。

这只螃蟹在客厅的角落里吐泡泡,女儿寻着声音便找到了它,把螃蟹捉拿归案。看来这螃蟹也想享受人世间的待遇,蹲在客厅里静静地玩耍,很乖很乖。

这螃蟹喝醉酒后吐了许多的脏东西,这脏东西吐出后,就可以给它们通身洗澡了,拿刷子齐唰唰齐唰唰地刷干净。

刷螃蟹的时候也弄清了螃蟹的男女之分,看来世间的任何生物都男女有别呀!

等把活的螃蟹放在锅里蒸,感到有些残酷和不忍,总觉得自己杀害无辜,心里一直在祈祷它们超生。

等出锅就看到红彤彤的大闸蟹,第一次蒸螃蟹没经验,肚皮都朝下,蟹黄和蟹膏流得满篦子都是。

还好,女儿教给我们怎么吃,第一次感受到蟹黄的清香,蟹膏的魅力。

第二次是在天津一家自助餐厅吃螃蟹,这螃蟹虽然小,但我们一家已经吃得很麻利了。

前几天爱人去苏州出差,回来时带了“九五至尊大闸蟹”,听听这名字就感觉这大闸蟹的个子小不了,这捆绑的绳子像粽叶,有一种淡淡的粽香。

这次把老人请来一起品尝大闸蟹,当老人回家前,两个孩子还特意为老人剥开了一个螃蟹,把蟹黄和肉一并挖净,放在蟹壳中,让老人带走。

说实在的,这蒸熟的大闸蟹带着粽叶的香味,很清香,蟹黄和蟹膏也是我见到的最好吃的。

这捆绑大闸蟹的并不是粽叶,是几条很长的苇子,这种东西只有在水边才会有,我用尽力气想扯断它们,但这绳子很结实,很难弄断。据说这“九五之尊的大闸蟹”就来自阳澄湖,十一月的天气了,还有这么肥美的大闸蟹,养殖人也是很不容易的。

我拿了蒸好的大闸蟹,专门称了一下,这螃蟹足足三两重,放在我们平时吃饭的蒸锅上,四只螃蟹已经沾满了篦子。

吃着大闸蟹便突然想起小时候吃过的一种东西,这种东西深藏在记忆里,那种清香近乎于大闸蟹的蟹黄,只是它的籽是一个一个的,烧熟了剥开它的肚子,那满满的黄色米粒已让童年的我迫不及待,这就是我们北方特有的一种叫做“蝈蝈”的动物。

童年的记忆里我吃它最多,父亲在结束一天的农活后,总会带几只蝈蝈回家,这蝈蝈是母性的,不会发声,在我们这里都叫它“哑巴蝈蝈”,公的蝈蝈每天吃露水,还不停地叫唤,如果遇到叫唤的蝈蝈,许多庄户人家就把它装在自己亲手做的笼子里,然后吊挂在院子中,听到蝈蝈的叫声,似乎秋意更浓了些。

童年的记忆中有许多许多的蝈蝈,父亲在秋天的时候总能捕捉到它们,这些蝈蝈都是大肚子待产的母蝈蝈,然后母亲就用类似现在炒菜用的铲子,当然是铁的哈,把它们放在铁铲上,扔在灶火里烤,等把它们烤熟,那种烧烤的香味便弥漫了整个灶堂,我会蹲在灶堂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铁铲,闻着香味,心里满满的是幸福和期待。

剥开烧好的蝈蝈肚子,那金黄的米粒已是眼中最美的风景,这黄色的米粒泛着阵阵清香,吃起来有一种莎莎的感觉,有烧烤的味道,还有干香脆爽的滋味,比蛋黄要好吃许多。

似乎吃这东西也仅仅是童年的事,等我长大以后,父亲也不再捕捉蝈蝈了,蝈蝈越来越少,吃蝈蝈的记忆也仅仅封存在童年。

每当秋天来临,集市上依然有被关在笼子里的蝈蝈在出售,听到它的声音就像是回到了童年的时光,这美妙的旋律回响在集市的一角,让人有一种时光倒回的感觉。再看身边的亲人,已是阴阳两隔,时光碾碎了岁月,岁月碾碎了懵懂的记忆。

瞩物思人亦或是瞩物思事,都带着一种感伤的泪花,无论你的心里有多甜,都成为一种过去而存在于心灵深处,当翻出的时候是一种幸福,放下时突然感觉幸福的源泉已阻断,那种感伤已是挥之不去的痛,这种灼痛敲打着内心,提笔已是泪沾衣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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