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是故鄉

許巍說,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的田野。

原以爲,便染歲月風塵後,我已經習慣了衚衕裏的世俗煙火,也願意爲了柴米油鹽而墮落。像我這樣庸俗的人,不喜歡也沒能耐裝深沉,怎麼看到這句話時,還是晃了神,是詩韻觸動了我內心的柔軟,還是遠方勾起了我內心純淨的角落,不知道也說不清,就那麼一瞬,我在恍惚間黯然傷神。

面對世態的喧囂,我不再相信永恆,熙熙攘攘的熱鬧,讓多少誓言,變成了白紙黑字的笑談。唯那夢中的遠方,在歲月的長河裏依然不變,也許真的有風吹不散的認真,也許真的有大雨也抹不去的淚痕。

歲月把經歷的事故,晾乾成往事,和着笑和淚釀製成美酒,一杯敬故鄉,一杯敬遠方,遠方在詩行,故鄉在心房,守着我的善良,記錄者我的成長,大醉一場後,純真不在,眼角的魚尾紋中盛滿滄桑。

原來故鄉就是遠方,遠方就在詩行,是回不去的從前,是心心念唸的難忘,是詩詞無法表達的純美,是文字如何編排都夠不着的境界。

忘了在什麼地方看到過一句話:無論我們站在那裏,都會有一個“遠方”,那就是夢想。

夢想永無盡頭,我們總是走在超越自己的路上。

倉央嘉錯說,潔白的仙鶴呀,請借我一雙翅膀,不需要飛太遠,飛到理塘就回。

在倉央嘉措的眼裏遠方就是理塘,心中最純淨的地方。

而在我的眼裏,遠方就是故鄉。外面的世界很大,但我還是最愛我的故鄉。

那裏沒有爭鬥,沒有勾心鬥角,沒有虛名假利,沒有爾虞我詐,更沒有匆匆的日常和理不完的瑣碎。

所以遠方成了留在我心中的幻想。

回不去的昨天,回不去的故鄉。老屋早已不在,門前的大溝也被填平,溝底那條蜿蜒的小河怕已成爲地下泉眼,故鄉的一切都成了泛黃的照片,成了我文字中一再出現的遠方。

依稀還記得奶奶坐在覈桃樹下,搖着蒲扇;

依稀還記得餘伯伯抱着我在西塬上策馬揚鞭;

依稀還記得芳孃家那好喫的紅豆玉米糝飯;

依稀還記得哥哥拉着我在溝坡上滑雪玩。

我在歲月中苟且着苟且,我在詩行中溫習着遠方。想說的是“青山一道同雲雨,明月何曾是兩鄉。”

遠方不遠就在詩行,故鄉不遠就在心房。

我的故鄉是遠方,遠方不遠就在夢想所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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