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漫记(十四):猫的国度

说起伊朗的代表性动物,相信绝大部分人第一个想到的都是波斯猫。

实际上,我在伊朗基本没看到过波斯猫。这个享誉全球的“猫中王子”,在它的原产地说不定也只是一个变种。

和其他地方一样,伊朗最常见的猫仍然是极为普通的花狸猫。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它们踱着步悠闲地向你走来;早上的公园里,它们躺在椅子上懒散地晒太阳;路边的草丛中,它们瞪大了眼睛发呆卖萌……

你会发现,它们一点都不怕人。高冷一点的,直接目不斜视地从你的身边走过;热情一点的,只要你把提着的东西往地上一放,它们就会以为你带了什么好吃的东西来,安静地跑到你身边守着。

几乎每一只野猫都被喂得肥胖浑圆,走起路来摇摇摆摆,身上的毛既干净又有光泽。

伊朗人喂猫,很少用剩菜剩饭。有一次,我们正在逗猫,一个穿着黑袍的女人带来了两个大饭盒,打开一看,三只大鸡腿外加一大盒浇了肉汤的米饭!她告诉我们,这是刚从对面的小店里买的,还热腾腾地冒着香气!别说是同行的孩子,连我都不免被勾起了食欲。

同猫不同命。老家的村子里也有很多野猫,相比之下,它们的生活就没这么安适了。今天在这家偷点鱼吃,明天钻到那家的厨房里翻箱倒柜。因为吃不饱,这些猫常常得去垃圾桶里翻捡残羹冷炙,弄得一地狼籍,免不了又要被村里人咒骂几句。几只猫竖直了尾巴,呲牙咧嘴抢食的场景也日日上演,邋里邋遢,瘦骨嶙峋,更是让人爱不起来了。

不得不说,即使同样是猫,投生在不同的环境里也会有完全不同的命运。

那伊朗人为什么这么喜欢猫呢?我特意问了几个当地人,他们告诉我,因为猫是伊朗的象征(非官方)。

他们还给我看伊朗地图:“长得是不是很像猫?”仔细一看,还真是,远远看过去,一只蹲伏在地上的猫,向前懒懒地探出了头。左上角那两个三角形可不就是耳朵吗?不过,这只猫到底是背对着我们,还是转过头来,给我们一个充满神秘感的眼神,那就不得而知了。

无论地图一说是不是戏言,伊朗人对动物比较友好是毋庸置疑的。即使是寓意不太好的乌鸦,也被伊朗人喂得敦敦实实,我总担心它们会因此飞不动。我曾问过本地人:“既然乌鸦并不是你们的神鸟,为什么还要对它们这么好呢?”他们是这么回答我的:“那能怎么办呢?”

对啊,那能怎么办?!

下一篇,我来讲讲乌鸦吧。

短短一篇文章,道不尽一个国家的风土人情、沧桑变化,但也许能让你从迷雾中瞥见一隅,继而生出探究的心思。原来,它是这样的国,他们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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