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浅薄的我:那些无法理解的东西

有人曾赞美我:这么小的年纪,对生命的顿悟那么深刻,一定经历过比平常人更多的经历吧!

某一刻,我感谢有一些人总是这么赞美我,但我知道,这赞美里不仅蕴藏着希望,也蕴藏着众多的不幸。

在如此灿烂的生命里,我听到过阿德勒说的最让我得到安慰的一句话:幸福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而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在最美的年纪里,当病魔找到我的时候,我才发觉残疾不是唯一摧毁我拥有美好人生的魔鬼,因为疾病比它拥有更强大的力量来摧毁我幼小且美丽的生命。

但如果抛开残疾和病魔,而我还剩下什么?思想和灵魂是否也能脱离残疾和病魔?想了一下,好像在某一刻是不可能脱离的,因而我只剩下一具干枯的躯壳了。

在爱上写诗句的青少年时期,我渴望爱与自由,甚至渴望看到更巨大且美妙的世界。可是我的世界是微小的,除了山村的田野与蓝天以及那里的人,山外的世界将是我一生无法触摸的梦。

就如小时候常常坐在山坡上的一块石头上,望着蓝天,望着天空中飞翔的鸟儿,也不停地在想:山外的世界里,到底什么是最诱人的?

我没见过太多的人,也没读过几本书,就像父亲说的,你们这些孩子读书不过是为懂得什么是上下,什么是左右,或者什么是太阳与星星。

其他的,他们从不期盼更多。

田地里的活,他们会教给我们这些孩子怎么干;谷物常识,他们也会教给我们怎么辩识,他们没有足够的能力让我们这些孩子飞在天上,却有足够的能力让我们扎根在泥土里。

这就是我们的父母,一生只扎根在山村的乡下人。

当有一天,我远离了山村,可我依旧如父母他们一样,仍然是个乡下人。博览群书是不可能的,思想新颖,更是不可能的。

在追爱的那些时日里,让我懂得,爱这东西,不是硬追上赶就可以拥有的东西,当时你只是爱了,但得到爱却是另一回事了。这中间有很多的小插曲在给你上课,上了一课又一课,最后“爱而不得”这四个字才是我们大多数人的人生结局。

为何会爱而不得?例如,我失去了母爱,我以为其他妇人的爱,都可以代替母爱,但享受的过程中,却发现她们对我的爱是不一样的,这里面是包含其他成分的,比如同情。

在我所观察的孩子与母亲的关系里,同情这个词是不会出现的。但怎么解释,我却往往很词穷,也许我对这里面的东西缺乏认识与学习。

爱这个字,时而伟大,时而自私,可是真正把它融入到生命里,需要的是更多的时间。

比如选择伴侣时,我们总希望对方是爱我们的,这样我们才能勇敢迈进爱情的坟墓—婚姻。

而我在选择伴侣时,总是磕磕绊绊,我总渴望能遇见一个可以和作家王小波一样的男人,可是啊,这样的男人在这个世界上太少了,大致我一生也不会遇见。

因此,我觉得爱情里面的那份爱如果没有勇敢和包容,那么在我生命里就是不存在的。

除了爱,自由,更是奢侈的。而对于很多人而言,是没有自由可言的。

说起自由,我却不由地想起“命运”这个词。在命运的世界里,每个人是没有自由的。

我生病住在医院里时的时候,一个小女孩的话,使我对命运没有自由有了深刻的思考,她说:“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的人生里没有生病这回事,这样我就可以掌控我的命运!”

听完她说的这句话,我躺在病床上,输着液体,中间还被抽了骨髓,我忍着脊背上针孔的疼痛,还有手背上的疼痛,一直在想:如果命运是自由的,我选择做一个残疾和病魔都没有的人。

虽然这样想是美好的,但对吗?现在回过头想想,是不对的,人本来就要经历生老病死、喜怒哀乐、酸甜苦辣咸的,如果我们都没有经历,那我们就不是个人,但又何谈有什么命运呢!

因而命运是自由的,我们却不自由得很。

其实不自由是正常的,我们预测不了明天会发生,那些措不及防的意外会不会降临到我们身上?会的话,在何时何地?不会的话,那就不用说那些额外的话了。

好像会和不会,是我们根本控制不了的,它们是自由的,是我们无法理解的那种自由。

因而很多人学会了顺其自然。

我们顺其自然的活,也顺其自然的面对死亡,或者更大的灾难。

最后命运也顺从了“顺其自然”这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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