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籬谷十二月徵文】|蹉跎的歲月

文/巫婆梅

眼睛一閉一睜,我還以爲只是一天,卻不想已經快要一年了。想要認真的寫個總結,卻遲遲沒有勇氣去回顧2020這一年,更加沒有勇氣動筆動手去開個頭。只是,已經蹉跎了一年了,有勇氣去浪費時間,總該鼓起勇氣去面對現實的。

首先來說說工作?可是,慘淡的業績讓我提不起精神來回顧這一年的工作情況。在2020剛開始的時候,客戶還是很活躍的,畢竟那時候病毒只是在我大天朝肆虐。我想,我的客戶還是很可愛的,因爲郵件上滿滿的都是問候。

猶記得19年接近尾聲的時候,我華麗麗的發燒了。那時剛好有客戶的貨物沒有辦法趕出來,爲了給一個看起來不太難拒絕的理由,我只好賣慘的對客戶說:“I asked for 3 days leave as I had a fever”。在我這裏只是一個理由,可在客戶的眼裏卻滿是擔憂,在疫情肆虐天朝的時候,本已過去的理由卻迎來了一封封的問候郵件。

從來沒有想過,這問候郵件到最後會被我以同樣的方式回覆。當我過完了一個漫長的春節假期開始上班,外國友人卻籠罩在疫情的陰影下。或許是因爲國情不同,人文不同,外國友人的回覆表現得很開朗,該上班上班該聚會聚會,戴口罩的人並不多。

因爲疫情,2020年的業績還比不上我剛入外貿行業的時候。開發新客戶也比我想象中的艱難得多,開發郵件不是石沉大海就是被“Not from China”甚至是更排斥的內容回覆。雖然步入夏天之後,老客戶的訂單有所回升,但是卻比同期差了很多,訂單的金額也比去年少了很多,而價格成了客戶最看重的點。

逛各個外貿論壇,都在說着外貿行業的春天回來了,而我卻依然在寒冬裏。我找原因,坐着的時候找,躺着的時候找,找到現在才發現我只是用腦子在找,沒有用手找。我每天都和自己說:等疫情過去了,一切就會好的了。可是,卻忘記了以前經常說的一句話:當環境沒法改變的時候,就必須要改變自己。

閨蜜安慰我:工作上不太順,其他方面會給你糖果。於是,我轉頭去回顧一直以來能讓心底甜絲絲的生活。

2020的春節假期特別長。我在工作的城市提心吊膽的待到了大年初一,喫過早餐之後便迫不及待的驅車回老家,那個青山綠水,六祖庇佑的城市。在這個偏僻的城市,流言滿天飛,家裏的老人把疫情說得充滿了神祕的色彩,家家戶戶時隔17年又燃起了一房子的醋味。

春節誰都沒有走親戚,我也就連孃家都沒有的回。看着和媽媽是隔壁村的姐姐,每天都步行回去陪媽媽打牌,滿心羨慕。可是,我沒有辦法步行回家,因爲隔得有點遠了,我也沒有辦法騎車回孃家,因爲我不會騎摩托車,也沒有駕照。我只得把想回孃家的心,深深的埋藏了起來,我也因此和孩子爸少說話了,因爲孩子爸永遠不會懂一個想回孃家的人的心是什麼樣的。

忘記是年初幾了,姐姐給我打了電話,問我是否知道爸爸的情況,我一頭霧水。打電話給陪着爸爸到市裏住院的哥哥才知道,爸爸已經安排住院了。我一下又愁緒滿面,身體一直很好的爸爸,怎麼就說要住院了呢。哥哥電話裏卻又沒有和我說得很清楚,只是說爸爸尿血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後來媽媽也才告訴我年尾的時候,爸爸就已經去找社區醫生開藥喫的了。

夜裏,哥哥又再給我打來了電話。他說,爸爸睡覺了纔敢給我打電話,我忽然意識到情況可能不那麼簡單。哥哥說,爸爸早年因爲前列腺做了手術,現在還不清楚是復發了還是因爲其他原因,檢查的時候是發現了膀胱有結塊,還要等後續各種檢查結果出來了才能確定到底是前列腺的問題還是膀胱的問題,如果是膀胱的問題,那麼就可能不太好了。

哥哥掛了電話後,我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自從18年媽媽生病之後,我就越來越害怕聽到一些可能的消息。還好,在我擔憂了幾天後,結果是好的,爸爸做了前列腺的手術後又健康出院了。在假期即將結束的時候,我死乞白賴的求孩子爸把我送回了孃家,終於見到了我爸和我媽。雖然爸爸生日的時候回過一次,但卻發現倆老的白頭髮又多了。

時間一下子又到了四月份,平平淡淡的日子,不知道是不是特別容易惹得上天嫉妒。清明節後從老家回來,接到了爸爸給我的電話,我知道爸爸給我打電話一般都是有事的。爸爸告訴我,媽媽的左腿腫了起來,去找醫生開藥吃了也沒有用,一開始醫院說是左腳踝的地方血管堵塞了,打了一個星期的點滴,結果還是沒有好轉。我想,爸爸的意思是讓我想想辦法,看看這是什麼原因導致的,要不要到這邊來看醫生。

我打開了被我刪掉了的好大夫小程序,其實再也不想用的小程序沒想到卻要經常找回來,人生有時候挺諷刺的。找到了當年給媽媽做手術的教授,說明了情況,教授讓帶媽媽去三甲醫院做尿檢,檢查腎的情況已經做個加強型的盆腔核磁共振。於是,爸爸又帶着媽媽去做了檢查,結果還是沒什麼問題,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淋巴清掃的後遺症。

到這裏,生活似乎沒有太多的甜,只有一些苦與澀。其實,如果平平淡淡的生活裏,到這裏只是帶點苦和澀也挺好,可人生總是有很多的意外和不確定。在過去的很多年裏,我覺得除了心臟不好,其他都挺好的,我也總想着人生總不會那麼的苦難和病毒。但,上天就是一個多變的女人,容易嫉妒。

很多時候,我都會把生活裏發生的開心與不開心都用文字來記錄。我也以此作爲自己寫文的支撐點,還記得年初我還說要給小年和餘之光一個結局,可到現在小年依然在睡夢中。這一年裏,發生的很多事都值得記錄,可是我卻寫得比去年還少了。

還記得爸爸揹着媽媽給我打電話,說她腿腫的事情時,我就想寫一篇關於爸媽的愛情的文。那篇文章只起了一個頭

愛情是鬼,說的人多,見的人說,如果說真有人見過,那我會說我爸媽見過,我見過。

然後便一直擱置,直到現在,它還是這麼一句話。我爲什麼沒有繼續寫,一個很不能理解的原因:一張在我眼裏很有代表性的照片找不到了,現在想想不過是我在找一個藉口罷了,找一個寫不出文的藉口。

江湖比賽的時候,寫了篇算是像樣的文《我們仨》,但其實一篇真實版的《我們仨》靜靜的躺在我的草稿列表裏。裏面只有三段話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說的,要寫一篇我們仨人的文。想了好久好久,還是不知從何寫起,那就隨便寫寫看吧。
認真數一數我們相識的日子也有十五年多了,我們也都從無知少女長成了孩子的媽媽。你們都是運動能手,唯獨我與運動無緣,然而這毫不影響我們從初識到成爲閨中密友。
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然而,我們卻誰都不想成爲誰的老師,互相學習就很好了。

閨蜜們也沒有在催我繼續寫,我想她們也和我一樣,一天24小時,希望有2個小時是屬於自己的,而其他時間都屬於孩子和家庭,其他事情的關注幾乎沒有了。於是,我也一直沒有再寫這篇文,我告訴自己太難寫了,因爲3000字無法把這15年多的感情表達。

後來的賽文,往往只是寫了個標題便沒有再寫了。其實,也不知道爲什麼寫不下去,是沒有靈感抑或是文字組織能力缺失了呢?到現在我也沒有找到原因。前段時間,好不容易動手把《樓蘭密語》開了頭,卻又到現在都沒有把中,下寫出來。

我在羨慕別人的同時在墮落吧。已經很久沒有去讀文了,不管是小說還是詩歌或者散文,在2020年的下半年,支撐我寫文的是東籬谷的每月活動。雖然這個月,我踩着點,但我依然記得這個月要寫文。

流水賬般也好吧,今年終究是蹉跎的一年。也不想給來年訂目標了,就隨性而爲吧,與勤奮的人爲伴,怎麼也不會太懶。新的一年,@懶貓的哈欠,@江無猜,@自來詩,@本西西,@星風之夜,@五月傳奇,@素筆經鉛華,@過期廢柴......各位多多督促。

發表評論
所有評論
還沒有人評論,想成為第一個評論的人麼? 請在上方評論欄輸入並且點擊發布.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