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恨了四年的男人

四年了,他整整恨了那個男人四年。四年裏他是心裏充滿了怨恨,可爲什麼夢裏夢到的都是他的好?


時光倒流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一天 ,讀三年級的袁小軍一路小跑出了校門。然後在和爸爸袁三約好的地方等他來接。


這時一雙滴溜溜的眼睛正四處尋找着什麼,突然他似乎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死死地盯着一棵樹。準確的說,是盯樹下站的人,那人就是袁小軍。


袁小軍正在伸長脖子地向爸爸來到方向看,上了一個上午的課肚子餓得咕咕叫了呢。他絲毫沒有察覺到,正在打量他。


突然,那男人好似確定了什麼一樣,快步走到袁小軍身邊。一把抱住他:


小軍,我是爸爸呀!我是你爸爸!


小軍嚇壞了,一邊使出渾身力氣掙扎,一邊喊:

放開我!你不是我爸爸,我有爸爸!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大部分人都認爲是父子久未謀面,兒子不認得父親了。


“哎喲!”男人喫痛地喊了聲,調解反射地放開那個袁小軍。


袁小軍得以掙脫出來,擡頭一看,爸爸袁山來了,剛是他踹了一腳給那個男人。


那男人和袁三對看了幾眼,異口同聲的說:

“是你”

“是你”



這時袁小軍仔細的打量起了這個男人,只見他光禿禿的腦門上留着一條好深的疤痕,這條疤痕好似一隻醜陋的蜈蚣一直蜿蜒到他的左臉頰。看着這長長疤痕 ,袁小軍倒吸了一口涼氣,躲到袁三的背後。


刀疤男人想伸手抓住袁小軍,被袁三擋在身後。


刀疤男見抓不到袁小軍 ,惡狠狠地飛起一腳,猛踹袁三的褲襠處。袁三痛得彎下了腰,直接跌坐在地上。縱然這樣他還是牢牢地拉住袁小軍的手。


“滴~滴——”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報了警,警察來了。


那刀疤男倉皇而逃。警察簡單瞭解情況後,就走了。


袁小軍坐着袁三的人力三輪車,晃悠悠的往家裏去。


夜裏,袁小軍第一次失眠了,他睡不着,起來才發現袁三也沒有睡,正吧嗒吧嗒地抽着旱菸袋。


“爸~”

袁小軍喚了一聲袁三,然後依着他坐下來。


“小軍,爸爸有個祕密要和你說”

袁三放下了旱菸袋,鄭重其事地看着袁小軍。


袁小軍點點頭,認真的傾聽。


“我不是你的爸爸。今天抱你的那個纔是。”袁三又吧嗒吧嗒的抽起了旱菸袋。


“我不信!”那張醜陋的刀疤臉在袁小軍的腦海裏一閃而過,讓他渾身不舒服。


“小軍,你聽我把事情說完。”


袁小軍靜默了下來。


袁三的記憶之門被如潮的往事打開了。


袁小軍的父親刀疤男原名叫什麼也沒有人知道,大家都叫他黑爺,是有名的小混混。在一次打架械鬥中,被人砍了,傷好後留下了疤痕,此後別人都改口叫他刀疤爺。


刀疤爺人雖混卻娶了一個漂亮的媳婦。據說是刀疤臉從另一幫混混手裏救了她。她本就是個孤兒,如今有人爲她捨命相救,她便覺得尋到了可寄託的人。她便嫁了他,爲他生了一個兒子。


有了家,刀疤爺的所做所爲依然如故,每天過着把腦袋掛在褲腰帶的日子。經常不着家,他老婆自己帶着沒滿一歲的兒子小軍,找工作也沒人要。


一個女人家在沒有米下鍋的窘態下,只好揹着年幼的兒子去撿破爛換些柴米油鹽的錢。


袁三也是靠撿廢舊賣錢營生,這活雖有點不體面卻也是個無本生意。他做了幾年了,娶媳婦的錢也是存着了的。巷口的翠嬸說,過幾天給他介紹個女娃,人長得蠻水靈的。


袁三當時樂得合不攏嘴,算計着第二天去買身好點的衣服,好去見人家姑娘。


天空不作美,第二天風雨交加。


袁三正發愁怎麼出門時,隱隱約約傳來了扣門聲。


袁三在這座城市裏認識的人寥寥無幾,除了巷口的翠嬸就是城西收廢舊的老闆和老闆娘了。他納悶地去開門。


“大哥,行行好,借我點錢,孩子生病了”


門外站着一個抱小孩的父女,她的褲腳正滴滴答答的往下流着雨水。

袁三二話沒說,先把女人讓進了屋裏。


女人是刀疤爺的老婆。



張小嫺說:我走了那麼遠的路,百轉千回,原來就是爲了要跟你相遇嗎。


或許這一相遇就改變了袁三後半生的命運,也改變了袁小軍(那時還沒有姓袁)。


袁三後來遭遇了什麼,又是什麼事讓袁小軍對他恨之入骨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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