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随风而动

文/木易枯茙

这是一片绿草地,准确地说,这是一片枯墟,黄糜的草被我心中的绿韵遮掩,我的心——她。

明天在向我呼唤,我有理由向前。当明天紧紧地拉住我的衣襟,我已被我无奈的向往所征服。

就在明天的前一天,我将告别她。挥挥手,退后走……蓦然回首,原来她依旧笑着跟着我走,紧紧地贴着我的心,紧紧地拥抱着我离去的背影。

我﹏﹏来﹏﹏啦﹏﹏我向明天高呼,明天也在等待着我。

——朦胧中,她也正向我高呼,轻轻地走来,却再也没等到我的回头。明天对我的等待,成了我对他的舍弃!?


这是一片绿草地,这片包裹着我的心的绿草地,那么地真切。是的,即便它本是整一片的枯黄,而在我而言,虚伪、不实,正是作为它的手段,也才把它的那分跟我一样绿着生机与意趣的心以张扬的魅力。

在绿草地多年,倒让我有些想她。想到她当年失望而哭着脸的模样,不禁心生些许的悔意,想我的当年实在是孱弱无知。

绿草地现在显得有些苍凉,现在——因为时间,因为一个人心情的转变——我真正意识到我一直都在欺骗我自己,一直自以为不羁地走着我行我素的歧路。我“曾经愚昧”的心此刻已惶惶不可终日。终于,抛弃一切,只一个人平静地淡淡地说:我的这片草地,原来是自己捏造出来的做作的以愚弄自己的梦——是噩梦。

我的心,在创伤之后又苏醒了。

风在逶迤,我的心在动,随风而动。


我远远地望见她:我回来啦!!

步子在一点点推前,我怀里轻端着的那颗心在爱的风中静静地睡着。走近时,暂把那激情搁到一边,很认真,很认真地:我,回来了。

她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个“不再曾经”的我,只是眸子闪闪地,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是呀,我能担保这次不再让她失望么?这多少让我有些心痛,不可逾越的距离就这样用一百厘米的长度把我们隔开。我恍惚着,径自说:我……回来了?

终于,她笑了,是很矜持的笑,笑容跟从前一样令我心仪。就凭那对笑靥的点滴记忆,我终于抱住她,并对着天快乐地喊道:我回来了。我回来了!——这次是真的,我是真的回来了。

风中,有她,我心中的绿草地才真的是葱茏一片。我的心,随风而动;没有风,随她而动。

她,我的家。

我对自己说:家,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曾经因为父母离异,我失去过家,每每的,家都是一种耻辱;也因为母亲的第二次春天,也让我获得了新生的绿意,我为我家的复得而记下这我十多年来的心情。


2003年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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