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魏晉絕響

這是一個真正的亂世,一個無序黑暗的“後英雄時代”。文化名士的命運不濟,但一種獨特的人生風範,從黑暗、混亂和血腥的擠壓中飄然而出。

阮籍,性格怪異,對待官場的態度遊戲般的灑脫,對於禮教也極爲輕慢。他乾脆地扯斷了一根根陳舊的世俗經緯而直取人生本義,從不受制於人際關係的重負。

嵇康,比阮籍小十三歲,一生欽佩阮籍,是他終生的朋友。作爲一個稀世的大學者、大藝術家,他卻是一個打鐵人。他在乎友情,也被友情干擾至深。他交友謹慎,曾因性格不合、思想不同給好幾位好友寫過絕交信。

公園二六二年夏天,嵇康因爲一蒙冤的朋友說話,被司馬昭判死刑。第二年,阮籍也去世。

這個時代的這些文人,以昂貴的生命代價第一次標誌出一種自覺的文化人格,中國的審美文化從他們的精神酷刑中開始屹然自立。

有過他們,是中國文化的幸運;失落他們,是中國文化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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