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诗学习笔记-纪弦六大信条

近来,突然想学习一些现代诗的基本知识。

尽管我一直觉得诗是学不来的,但掌握一些现代诗歌的基本知识,我觉得还是很有必要的,即便不能提高自己的创作水平,至少可以提高一点欣赏水平。

网上找到了柯庆明教授所讲授的台大公开课(台大很多文学类的课程质量都很高):台湾现代诗。

具有现代主义色彩的新诗,先后于日治时期与战后引进且逐渐盛行于台湾,内容丰富,关连复杂。该课程以战后到七十年代掘起的诗人为主,作初步的探讨。

上世纪50年代,纪弦在其独立创办的《现代诗》上发表了“六大信条”。针对纪弦的诗学主张,台湾另一诗人覃子豪在《蓝星诗选》上提出了异议,随后余光中也参与到对纪弦的质疑中来,这便是台湾诗坛著名的现代诗派论战。

论战的结果,用纪弦的话来说,“整个诗坛都现代化了;余光中成为一个现代主义者,覃子豪也写起现代诗来了。”

公开课中有一节是专门介绍“六大信条”的,不管纪弦的主张正确与否,一定程度上还是有助于对新诗的理解的,特摘录于此。

第一条:我们是有所扬弃并发扬光大地包容了自波特莱尔以降一切新兴诗派之精神与要素的现代派之一群。

第二条:我们认为新诗乃是横的移植,而非纵的继承。这是一个总的看法,一个基本的出发点,无论是理论的建立或创作的实践。在中国或日本,新诗,总之是“移植之花”。我们的新诗决非唐诗、宋词之类的“国粹”。同样,日本的新诗亦绝非俳句、和歌之类的他们的“国粹”。在今天,照道理,中国和日本的新诗,以其成就而言,都应该是世界文学的一部分了。寄语那些国粹主义者们:既然科学方面我们已在急起直追,迎头赶上,那么文学和艺术方面,难道反而要它停止在闭关自守、自我陶醉的阶段吗?须知文学艺术无国界,也跟科学一样。

第三条:诗的新大陆之探险,诗的处女地之开拓。新的内容之表现,新的形式之创造,新的工具之发见,新的手法之发明。我认为新诗,必须名符其实,日新又新。诗而不新,便没有资格称之为新诗。所以我们讲究一个“新”字。但是我们决不标新立异,凡对我们欠了解的,万勿盲目地诬陷我们!

第四条:知性之强调。这一点关系重大。现代主义之一大特色是:反浪漫主义的重知性,而排斥情绪之告白。单是凭着热情奔放有什么用呢?读第二篇就索然无味了。所以巴尔那斯派一擡头,雨果的权威就失去作用啦。冷静、客观、深入、运用高度的理智,从事精微的表现。一首新诗必须是,一座坚实完美的建筑物,一个新诗的作者必须是一位出类拔萃的工程师。而这就是这一条的精义所在。

第五条:追求诗的纯粹性。国际纯粹诗运动对于我们的这个诗坛,似乎还没有激起过一点的涟漪。我们认为这是很重要的:排斥一切“非诗的”杂质,使之净化,醇化,提炼复提炼,加工复加工,好比把一条大牛熬成一小瓶的牛肉汁一样。天地虽小,密度极大。每一诗行乃至于每一个字,都必须是纯粹“诗的”而非“散文的”。

第六条:略。

前三条,我觉得还是在表达立场。

第四和五条才是对诗的本质的探讨,基于粗浅的感知和经验,我是极为赞同这两点的。

诗,无论是古体诗还是现代诗,应当是精致的艺术,要实现精致便离不开一遍又一遍的打磨,所谓语不惊人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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