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糟糕到了極點,依然靠研究新東西轉移注意力。
下午偶然看到手機上,病友羣一個家屬說:
想想那麼優秀的一個人,現在什麼都不記得,算算數都只能簡單的,這個病太猛了。
我又想到了父親,我又想起了11月我們回北京,發現他已經連數字都認不全。於是我在羣裏回了她一句:
沒有記憶的這個人,還是我們的那個他嗎?
後面又一個人回覆:
到這時候,活着已經不是爲了自己而活着了。
有意識的時候,是病人需要家人的安慰。失去了意識後,也許是“他”在安慰家人。
晚飯時問了一下基因檢測的進度,還沒有出結果。
我很愛看燒腦和倫理思辨的電影,沒少看探討人的意識和存在的關係的電影,原本只覺得是一個思想實驗,現在才發現,這個話題是這麼殘忍。
不能面對現實,不願接納自己。
如果我在夢裏,請把我叫醒。
如果我在電影裏,希望下一個鏡頭是——許多年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