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和老爸掉水裏先救誰?

      老婆老媽掉河裏先救誰?這個對無數男人的靈魂拷問,對於不少女人也是個無比糾結的問題。

    今天有幸聽了中國孔子研究院院長楊朝明先生講授的“論語與儒家文化精要”的講座。期間楊先生也提到了這個靈魂拷問。楊先生的回答是,百善孝爲先,應該救老媽。並且作爲賢德的女性,應當用最後一口氣拼盡全力告訴丈夫要先救婆婆,否則如遇不幸老公會遺憾自責。如一旦皆大歡喜被救,多年後若再次不幸落水,上行下效你兒子也會把生的權利留給你。此後,楊先生還幽默的開玩笑說,如此賢德的女性,大概也不可能落水。

    期間若干假設的可能性不再贅言,我當時就想到了故事的另一個版本,那就是如果相同場景,落水的是老公和老爸呢?那先救誰?帶着疑問我在課間詢問楊先生,楊先生思考片刻,笑言情景太過離奇,然後反問:你想先救誰?我說救離我最近的人。楊先生說不可以把現代就救援放在一個哲學層面。於是我追問,既然如此,那個落水的那個丈夫是不是要如前面賢德的妻子那樣拼盡全力大喊一聲“不要救我,先救你爸”。楊先生搖着頭笑而不語。

    近年國學興盛,各式各樣的女德班方興未艾,一時間三綱五常換了箇舊時模樣就塗脂抹粉的走上臺面。“夫爲妻綱”成爲了女德追捧者的主心骨,還把夫妻關係不和諧的鍋硬硬的甩到了女性頭上 ,一邊說不是讓女子絕對順從男子任人打罵,一邊又強調丈夫是家庭中的主體引領者。在他們眼中,女人不過是有些無知有些懵懂的小可愛,需要丈夫的支持與扶持,沒有打罵就應該歡天喜地感恩戴德。就像烈女傳中的班婕妤,能給老公擋猛獸,能給老公伺候媽,能給老公新歡讓位置,能對老公一點點的小示好感激涕零。我分明看到了一個血淋淋的一個出來“慘”字。

      中國歷史上歷來不喜歡自我的女性,不喜歡她們的獨立,因爲地母一樣的女子歷來是寬廣、包容,她們低到塵埃中,用自己的卑微哄擡起某些男人那一點點不可救藥的自大,無論張賢亮筆下的馬櫻花還是郁達夫筆下一個個等待落難公子救贖的卑微女性,她們的隱忍和等待就成爲了後世稱讚的金字招牌。

      孫荃和張幼儀應當就是女德的代表。被棄前,爲妻爲母爲媳做的兢兢業業;被棄後,依然含辛茹苦地撫養孩子孝敬公婆,對於背叛者飽含深情。同一時代的蔣碧薇則是不少人口中的絕情人,人們只記得爲了讓她同意離婚,徐悲鴻付出了100張徐親筆畫、100萬分手費、40張古畫、每月4萬撫養費…,一度瀕臨破產,還累壞身體。但是卻忘記當年她拋棄富貴,無怨無悔的支持了一個貧困的鰥夫成爲藝術家。而當一個個年輕的面孔出現時,她卻從白月光變成讓人生厭的白飯粒,她看似苛刻的離婚條件在我看來纔是對她上一段感情最大的尊重。

    隨着時代的進步,男女差異性越來越小,硬生生將改裝後的女德推到臺前,用新女德標榜男性的權威與寬容,是一種絕對的時代倒退,也是對婦女的極大不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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