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期末考試，也就是傳說中的高三一練。各地考試的時間可能不大一樣，有些地方有些學校稱之爲一模，意思都一樣。這是高考前最重要的三次大型考試的第一場。也是農曆新年來臨之前的最後一次大型考試。意義非凡，自不待言。
之前的考務會議上，或者再往前推一些時間的某些周例會上，有關頭頭已經放出話來，大家要全力以赴，爭取好的成績，考不好，這年都別過了。這話已經聽了好多年。其間有考得好的，也有考砸了的，這年過不過的，也都過到現在了，沒看見有誰站在年那邊沒有過過來的。
不過，這話讓人聽着不舒服。這是威脅，這是恐嚇！頭頭腦腦似乎沒有與他們自視甚高的身份相匹配的智慧和才幹，只能採取這些毫無技術含量的手段來做着所謂的管理，動輒威脅恐嚇，有如這考試前多次放話。
我們都在威脅中艱難過着日月。“什麼事情出了問題，我處理你”，這樣的話也挺熟悉。這話和“你服務搞得不好，我給你差評”還不一樣。前者是居高臨下，凌駕於別人之上的主子心態——別人都是自己的僕下，得聽從自己的指揮；後者是主客之間客氣的提醒，對於聽者來說是督促和鞭策。
原來說學校是一方淨土，是對學校大環境的褒揚，是說學校裏沒有社會上那麼多的蠅營狗苟、爾虞我詐；現在看來，很多的學校則成了一條臭氣熏天的臭水溝，學校的理念無不高大上，但是鮮有真實落地實施的，管理無不精細化，甚至連學生的拉屎撒尿都要監管；老師自己不讀書不思考，信息來源渠道逼仄，閉目塞聽，孤陋寡聞，習慣於被灌輸，匍匐在地，甘做閹人，甘於昏昏，還要教導小孩子也要上交思考的權利，以服從爲天職。
考堂上有學生在睡覺，看得出來，那是忍無可忍了。我睡不好，什麼也幹不了。這個考試很重要，是進入高三以來最重要的一次考試。但是之前已經搞了無數次考試，學生每次都被告知挺重要的。當然這次更重要，不過，學生未必覺得比先前的考試更重要。考堂上有不止一個學生在睡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