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戚與共勝天倫〔言情故事〕

     

                   

任何人都有他的人生故事,嵐也不例外。這故事包括勞作、生活、婚姻家庭、生兒育女,交朋接友,喜樂安康,行差踏錯,幸與不幸。

嵐高中剛畢業,就和同窗好友琴、良,從鄉村進城,到我們單位找工作。我當時恰好在人事部門任職,有權接收臨工。見他們仨朝氣蓬勃,充滿了青春活力,便安排他們去了糖廠的擴建工地。

我兼任宣傳、統計工作,每月下旬,都有幾天要到建築工地去,瞭解工程進度和施工力量情況。從而逐漸與他們熟悉。良告訴我,他們因數學和英語考得不好,不想讀自費大學,也不想到外地去打工,才一起進縣城的。

良還告訴我,從初中到高中,他們仨同校同班就讀。在學習和生活方面,六年的結伴同行,相互切磋,友誼篤誠而深厚。

論長相,他們仨就數嵐長得最好看。嵐挺着硬谷谷的胸脯,翹着圓鼓鼓的臀,扭着黃蜂似的腰肢,含一口綠豆牙齒,水嫩水嫩的,如一朵將開未開的南瓜花,人見人愛。

才做了兩年工,嵐就懵懵懂懂的,愛上了一個口甜舌滑,荷包脹鼓鼓的包工頭江。

江高高瘦瘦,在那個以男子的身高爲取捨的年代,像江這樣的體形,被妹子認爲帥氣,嵐竟不顧好友琴和良的勸阻,反而誤以爲琴也看上了江,意圖搶她的“老公”,竟然生起琴的氣來。

琴是個非常善良的姑娘,並沒有跟嵐計較,照常的親親熱熱喚她,幫她,可嵐以爲自己找到了有錢的“好老公”,傲氣如公主,對琴連個“嗯”字都捨不得迴應。

江有一部的士頭,每天下午,一到五點,就準時開車到工地,待嵐一下班,就叫她帶上換洗衣裳,載她進城。嵐心花怒放,如粉蝶翩躚,笑口吟吟,心甜甜的隨江進城。

江同她進了一家酒家,先開了房,讓她沐浴更衣,然後帶她喫飯,唱卡拉OK,謂之直落。

嵐既然對江愛得如此深切,很快就和江租了房子同居,與他出雙入對,爲他買菜做飯,洗衣,對他溫柔賢淑,體貼入微。不知道底細的人,還以爲他倆是名正言順的恩愛夫妻。

嵐對江,既不問他的來路,也不問他的家庭狀況,就連婚姻登記的事,提都沒提。未敲鐘,先喫飯,很自然的,就懷上了江的孩子。嵐自此喜氣洋洋,心比蜜甜,宛如一個將生未生蛋時的小母雞,笑意盈盈,滿面紅光。

嵐自此再無心與琴和良聯繫,偶爾在街上看見他倆踩單車經過,衣服上的灰漿斑斑點點,嵐竟然一臉的冷漠,甚爲不屑,連招呼都懶得跟他倆打。

讓嵐做夢都想不到的是,待她興奮地告訴江,說她已經懷上他的骨肉時,江立馬變臉,明明是他不願意戴帽,反怪她不採取措施,要她將孩子打掉。

嵐雖然貪慕虛榮,追求享樂,卻母性未泯,怎麼都不肯扼殺自己尚未見天日的骨肉。

無奈之下,江只好向嵐攤牌。說他早已成家立室,只不過他的妻兒,遠在鄰縣的小鎮,沒有來過,不爲本地人所知罷了。

江這一番話,如雷轟頂,直擊得嵐愈加懵然,淚眼婆娑,捶胸頓足,尋死覓活,卻說不出話來。

江生怕將事情鬧大,引火燒身,趕緊請平時得了他些小恩小惠的房東夫婦,將嵐看住,他驅車將琴、良接來,幫他解脫。

良有點猶豫,琴說:良,嵐一年的冷漠,就抵消了咱們仨六年的情誼了麼?

良一聽,滿腔熱血,一縷情思,湧上心頭,默默默地隨琴上了江的車。

這時候的良和琴,已結爲夫妻,在城裏搞裝修,隨着工價的提高,已有了經濟基礎,也租了一套房住。

琴和良,幫嵐度過了難關。後來的嵐呢,痛定思痛,終於想清楚了,經房東的親戚介紹,她身懷六甲,遠嫁中山一個有點足疾的士多店老闆,卻一直與琴和良,當兄弟姐妹來往,直至如今。

2019年2月14日,正月初十,晚上首發簡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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