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我們可以用很簡單的方法說懂或者不懂，對或是錯。比如，我說這是麥克風，各位都知道它是麥克風，如果我現在說它是花瓶，所有人會說你說錯了。
在日常生活裏，有些事情可以有絕對的是非對錯。大家想想看，你在生命的過程中有沒有一些事情不是有絕對的對與錯？
比如啼笑皆非這樣的成語，生命中是不是有一些處境是在啼笑皆非之間的？也不是哭也不是笑。
生命裏面是不是有一些情感複雜到愛恨糾纏的，也可能是啼笑皆非的，那麼該如何去表達？
當我們聽完柴可夫斯基的第六交響曲，聽完以後發現其實裏面有很多的喜悅，也有很多的感傷。
他有很多的複雜交錯在裏面。往往在藝術裏面表達的東西恰好是數學公式達不到的部分。
柴可夫斯基讓我們通過他的藝術作品，去體會悲欣交集的生命過程。只有經歷過，纔會對人不隨意下判斷，而是有一種尊重跟寬容。
我想我們身邊的人，包括父母、兄弟或姐妹，對於他們的處境，我們都未必能夠完全的擔待或瞭解。
而這個時候，可能藝術能對他們有安慰與鼓勵。
也許他這個時候看到了梵高的自畫像，他會懂得梵高一生的孤獨。他會比平常更懂。
這個時候藝術的功能非常驚人，可是在平常卻不太容易發現。
我們如果一直解釋，這張畫是這個畫家，哪一年畫的，這張畫他用了多少的原色或者是冷色暖色的對比關係，或者他的構圖用了什麼樣的透視法，或者反透視法。
甚至說他這張畫曾經在拍賣會賣到多少錢。
這些其實都可能只是外圍的東西，不見得碰到了藝術的本質的東西。
藝術的本質是在那一剎那直見生命本身，就像忽然看到自己，忽然在那嚇了一跳，怎麼這麼熟？
好像是自己曾經體驗過生命的啼笑皆非，愛恨糾纏的感覺，再一次被別人說出來了。所以會恍然大悟。
可是恍然大悟，不一定可以用語言一下子就講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