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独游

以前,对闽南文化根本不解,对泉州这座古老海港城市仅是历史课本上的小记忆点。这几年,因为陪伴孩子使视野在习惯外的方向拓展,才对泉州与闽南文化开启兴趣。

比较而言,泉州开元寺的双塔、清源山的老君岩媒体印象最为深刻;通过“一条视频”也了解了一些泉州网红店……于是存在于想像中的这座城市又古老又洋气。

只是没想到第一次来泉州玩,是特意撇开娃儿的孤家寡人,行动高效,满心自由的欢喜!孕养九年,放下牵挂一人畅游,第一次呀!从泉州开始,以后更多。

一个周五大早,等娃儿一出门坐校车,就迅捷打滴去深圳北站坐动车。到泉州需要四个半小时,出乎意料,座位居然被调到动车的卧铺车厢。除了一位行前收到铁路系统通知的斯文老大爷淡定坐在下铺,我们另外几个乘客都是按票索座后旋即怀疑人生不敢坐。因为卧铺的特殊包厢硬件,大家只能全程面对面,这就为开启绿皮火车式的话匣子创造了不可逆条件。还有,一位从南非回国要去外婆家寄读的七岁小姑娘竟是社交高手,她总能以各种问题让大人们不可停嘴。所以,这次动车经历也是颇独特颇愉悦。我对两位北京小年轻感慨:为了耳根清净躲娃儿出门没想到一路碰到比我娃儿还话密几倍的;当然,小朋友爱表达是很好的事儿啦……

出发前,对泉州没做什么功课,唯一上心的就是仔细看了酒店。特意选择了老城区位置最好的泉州酒店,据说以它为中心周边是各种可步行到达的历史景点。中午时分入住,酒店服务比预期的还好,提供手绘地图一一指点标注出步行可达的古迹。没有多停顿休整,即刻开启怎么走也不嫌累、关键还清清静静的访古半日游。

先步行几分钟到了泉州文庙,略有失望。它是全国三大文庙之一,却仿古复建部分太多,当然主殿中密集的历史匾额还是让人震撼的,整个文庙的牌坊也巍峨大气。在正庭打量时,一位东北大姐上前问我红色羽绒服在哪儿买的……总觉的魔幻好笑。

距离文庙不远,有蜚声海外的伊斯兰清真寺,命名雅致,为清净二字。其门票三元又得专门绕道寺后购买让人很有印象。错过礼拜活动的清真寺对我而言谜上加谜,就觉得各处门楣上张贴的阿拉伯文告示很异域得神秘可爱。

与清净寺几步之遥就是香火鼎盛、充满岭南建筑风情的関岳庙,直观可见烟雾缭绕中各种虔诚的跪拜与祈愿,厅堂的柱子都被薰得油腻变色。现在全国多数庙宇道观信众都不能燃香,而这里却被允许。关岳庙在闹市的热闹模样让人迷恋,庇佑就在身边。

出了关岳庙,到马路对面的老字号特色牛排馆打卡,它是酒店推荐的,据说上过《舌尖上的中国》。点来牛粳汤、肉粽和酸菜试,大失我望,适应不了的味道,造成了接下来不敢尝试当地特色的心理阴影。

接下来,往泉州酒店方向返,但走不同的街道就可到达弘一法师曾住过的承天寺。它的特别之处在于同一所小学隔墙安处。游人稀少,占地不小,厅堂开阔,壁画好看。有时,走著走著,似乎某种穿越,不知哪里来哪里去。

看过承天寺,向泉州西街暴走,目的是西街一端的开元寺。西街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全国连锁的各品牌奶茶店像约好了打擂台赛一样分列街道两旁。而端庄朴拙的开元寺古塔似远似近地静静安立街头,高人几等却慈悲古意多。开元寺其它部分都比宋代古塔逊色,游人众多不想细看。为双塔,值得再来。

一人洒落走路也会上瘾,即使穿著粗跟靴子依然步履不停地向更远处的南音社探究。逼仄老旧的小巷子穿过两条,找回些小时候成长的类似记忆。泉州老城区是真真实实地有过去的样子。

南音社仿古新建,小心翼翼进去的时候,碰到全带妆的剧目彩排。舞台不大,灯光雅致,演员们在台上咿咿呀呀,好看极了。后来,一位负责人走来告诉我可以晚上来看正式演出。不过,等我晚上再从酒店急急吃了饭提前赶来时,门卫又说电视台正专门录制而临时不对外。那些全国各地来的游客同我一样不甘心,她们开始电话咨询其它盈利性小场地的演出……我一下午走啊走啊,把这小遗憾留下次来满足吧。乖乖沿著霓虹变化的各种骑楼廊间返回酒店休息。

翌日,八点,滴滴约车先到南少林寺。依山新建的寺院大则大矣,却没有北少林的古韵与肃穆。一时,听到鼓乐声,匆匆走出第一进山门以为传说中的广场少林拳表演开始;其实,是室内场地要收费还送一个红糖热馒头的功夫秀。来都来了,看看吧。武僧们不管技艺如何,台上卖力展示,作为观众也不好大啃热腾腾的馒头;散场时,馒头又凉了。后来,滴滴叫车去清源山路上送给司机师傅。

南少林寺让人失望,清源山的老子坐像倒与期待出入不大,只是没有宣传照上那般巍峨而已。清源山空气清新,据说山路很长,我穿带跟靴子在看完老子坐像后只爬了五分之一就愉快下山。

时间尚早,又打车去洛阳桥。司机偏巧河南人,他说泉州现在很多老乡,开出租车的不少。历史的思念与迁移一直绵延不断。洛阳桥头,有些现场剥卖生牡蛎的老渔妇,岁月沧桑,被观者各角度抖音记录。我走在洛阳桥的大石板上,看桥两侧风流开阔的美景,喜欢不已,就请路人帮拍照纪念。桥中央有规模庭院,时间来不及就远观一下,再来一定从桥这边信步走到那一头,体味千年前人们对中原故土的日夜惦记。

从泉州古城外赶回酒店,收拾退房。上高铁前的时间不能浪费,又叫车到闽南文化中特别重视的天后宫。依然色彩华丽、富有闽南装饰风格,天后宫宫门气派傲然;其内有一座漂亮的老戏台,静谧的院子里临近仰视它,真有一种台下台上的历史渺茫感。匆匆转一圈,出了天后宫,略看了一会儿它前面的古城墙地下遗址……这次泉州游结束。

后记:

一人去泉州游,选在周五周六,觉得即能给孩子和孩子爸爸条理生活的小锻炼机会,又不太影响孩子学习生活的惯有节奏。2020年12月中去,当月月底开始文字记录……但一半的文章,拖呀拖呀,直到孩子2021寒假结束后第一周才有莫名的勤奋感支撑写完。大概,新一年,一人游会更多,记录也不再是这般不堪的“负担”,早些年的勤笔头总要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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