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掠影

    兒時就聽過《我們新疆好地方》的歌曲。對新疆很嚮往,由於工作關係。有幸去新疆出差。親身心的近距離的感受新疆這塊神祕樂土的自然風光、人文景觀、風土人情,我隨機採擷點所見所聞,以享讀者。

          (一) 飛機上看沙漠、天山

    飛機從瀋陽起飛經過兩個半小時的行程,降落在西安。在西安咸陽機場停留20分鐘又向西北飛去。不到一個小時的光景,從飛機上往下看,綠色從視野中漸漸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望無際的黃沙,黃沙不是平面的,象丘陵一樣,高低不平,時而高崗,時而溝谷,目視溝谷和沙丘,能感覺到他們是在風蝕作用下形成的,在太陽的灼照下,格外刺眼,那兒的溫度可想而知了。沙漠中的鐵路如同中學生幾何作業中劃在黃色紙面上的平行線無限延伸,估計那是蘭新鐵路,突然看見沙漠中出現了一塊塊的灰黑色的印記,我對旁邊的旅客說:“我想那應該是一些綠洲了吧。”他看過說:“什麼綠洲啊!那是雲彩的陰影”,我仔細的分辨,果然是雲彩影子,因爲陰影在飄動。

      就這樣,漫無邊際的沙漠飛機竟然飛了兩個多小時,前方不遠隱隱約約的看到了如銀白色的蟒蛇附着的山嶺。那應該就是新疆著名的山脈了——天山山脈。白色的蟒蛇就是天山的山嶽冰川。腦海裏浮現了地理老師曾經講過的一幕:天山東西向橫跨新疆,全長2500多公里,她分三段,在中國境內爲東段和中斷,西段延伸到哈薩克斯坦境內,主要山峯海拔一般在4000米以上,可是在萬米高空的飛機上看不出天山有多雄偉壯觀,天山上的冰川感覺象北方冬天房頂上的積雪,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厚重,但是,她的長度可是一望無際,飛機只管飛行,感覺天山向後移動的速度非常緩慢,這時播音員說:本次航班的終點烏魯木齊機場就要到了。飛機正在下降,這時,才感覺到天山越來越近。越來越高大,伴隨着發動機的轟鳴和減速,天山已經看不到山峯了。飛機彷彿就是從天山北坡上滑下來一樣,始終在天山的半山腰上飛行,在天山那裏飛機就象一隻鳥雀一樣,此時,我才真正領略天山是多麼雄偉高大。而人類在大自然面前是多麼渺小和無奈。

                      (二)大巴扎

    此次出差的目的地是新疆的喬爾瑪和南疆的若羌縣,烏魯木齊是必經之地,既然經過烏市,還是順便觀光一下烏魯木齊的風光吧,向賓館總檯服務員打聽,烏魯木齊哪裏值得去呢。她隨口說:大巴扎何爲大巴扎呢?出租司機解釋說,就是維吾爾族等信仰伊斯蘭教的少數民族趕集的地方。哦,我豁然開朗了,原來我是去往維族的集貿市場,出租車左轉右轉的,終於到了烏魯木齊市的二道橋,大巴扎所在地, 果然,這裏的建築物都是伊斯蘭教的風格,位於二道橋區域中心的是新疆幾家投資公司2003年新建的新疆國際大巴扎,大巴扎廣場上以維吾爾族和哈薩克族人居多,人來人往,甚是熱鬧。當然這裏也不缺乏象我這樣抱着獵奇心裏而來的外地漢族人,新疆少數民族統稱我們內地來新疆的人——口裏人。國際大巴扎廣場上的建築物頂上無一不是一個高聳的圓柱塔上安裝個大圓球,圓球上面配置個細長的塔針,塔針上又象內地賣的糖葫蘆,又穿一些小球,典型的伊斯蘭教文化氛圍,建築物的顏色是褐黃色,置身其中。你就象來到了哈薩克斯坦等信仰伊斯蘭教的國度一樣。接着又參觀了幾個街道,街道兩邊無非都是裏面經營着和田玉、薰衣草、高山雪蓮及冬蟲夏草等的店鋪,不只是維族或哈薩克族也有漢族人經營的,無一例外的是都不熱情,你進店鋪象沒看見你一樣,愛買不買,店員就象文革期間內地商店的服務員的態度一樣,面無表情。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大潮中,商場就是戰場,爲什麼不微笑服務呢。直到現在,我也不得其解!

      不知不覺,肚子叫了。一看手錶,下午兩點半了。烏魯木齊的下午兩點半就相當於我們東北11點半的光景,該喫午餐了,一定要品嚐一下清真小喫,也算沒枉來一次國際大巴扎,隨便找個清真小喫鋪,看着菜單,飲料是格瓦思,不知道什麼味道,來一杯,羊肉串是要喫的,正宗啊!主食嘛有好多,什麼是拌麪呢?點它一碗,自己慢慢的品嚐,羊肉串只吃了兩串,的確比內地仿造的鮮美,格瓦思無非是我們內地的汽水果汁之類的,沒有什麼特別的,拌麪上來了。一碗煮好的麪條,配一盤胡蘿蔔、青椒等蔬菜和羊肉吵熟了然後澆汁在一起的似東北餐館裏的亂燉,學着別人,把亂燉到在麪條上,拌着喫,此時此刻終於醒悟了拌麪是這樣定名的。至於烤饢嗎?肚子實在裝不下了,其實也沒什麼遺憾的,不喫也罷,饢——我的定義:發麪餅。


        (三)維族少女————瑪依拉

      要去喬爾瑪,必經奎屯市,況且那裏有我的大學同學。要是來新疆不去拜訪他。於他於我,於情於理好象都說不過去,下午五點出發,同事四人坐在車裏有說有笑,聽着車載VCD歌頌新疆的歌曲,看着車外的塞外風光,風景與歌曲的韻律是如此和諧,我想作曲者一定是有親身體驗,才創作出如此動聽的旋律的,否則就是靈感發現妙手偶得了。作曲如同作文章,沒有生活沒有靈感,所寫的東西一定索然無味的。不知是動人的旋律所感染,還是讓自然風光給陶醉,烏魯木齊至奎屯的240公里路程不知不覺就被我們甩身後了。見到闊別16載的同學。心理的高興就甭提了,互相問寒問暖自不用說,酒是一定要喝的,喝完還不算,爲了表達對遠方客人的敬意,西北人一定要款待好東北人,給我們定製了三套服務,唱歌----洗浴-----足療一條龍,爲了給同學省點打麻將的經費,經我們幾人共同的推辭,只保留了唱歌一項內容,同學邀請了五個少女陪唱陪跳舞,和我說:“你是同學,又是領導,給你配個維族女孩子唱歌吧!”      這個維族女孩子,中等個子,皮膚白皙,應該是亞洲蒙古人種和歐羅巴人種的過度人種的典型,水靈靈的大眼睛,墨黑的眼珠鑲嵌在白色的眸子之間,黑眼珠兒象剛從水中撈出來的寶石,身材適中,體態稍顯豐滿,頭帶彩色的大發卡,辮子大約有幾十個,突然想起一個偉人在文革期間說過的話:我是維吾爾族的姑娘——辮子多,維族女孩子活潑開朗,首先自己跳起了新疆維族特色舞蹈。平時只是電視看到的,只見她雙手平擡到下頦兒底下,一隻手掌一隻手掌向下,脖子和頭部在兩隻手和胳膊的平面上,配合着舞曲有節奏與腰身和諧的扭動,腳尖點地,雙腳交叉着有節律的趨動,欣賞她的舞蹈,真是美不勝收,跳完民族舞蹈,陪我跳了幾曲子交際舞。同樣配合的很默契,感覺她是在跳國標,反而使我很緊張,好在她很有禮貌,輕輕的說,先生跳的不錯嗎。纔打消我的緊張感,他的漢語說的很不錯,接着我們又合唱了幾首歌曲《心雨》、《爲了誰》等,在別的同事唱歌跳舞的時,我們也適當的休息閒聊起來,通過交談。得知她是吐魯番市的,她告訴我,吐魯番盆地天下最熱的盆地了。      她說話時的表情及動作特象我大學的同屆地質系的一個新疆維族女同學,我脫口而出,你很象我的同學----瑪依拉·特列提呢. 她眼睛睜的大大的說:先生,我也叫瑪依拉!    還有這麼巧的事嗎。難道天底下的瑪依拉都非常相象嗎?事後聽新疆的朋友說:瑪依拉這個名字在維族女孩子中很普遍,就象漢族的女孩子的名字裏的----鳳,玲,珍等一樣普遍.    快樂的時光或許都是短暫的,不知不覺兩個小時過去了,同事提醒我說,時間差不多了。  我們全體同唱了一首《難忘今宵》結束了所謂的演唱會。

        告別同學,同樣也告別了瑪依拉,雖然這個吐魯番的維族女孩子她不知道我的名字,也不知道我是什麼地方的人,從事什麼行業,或許我是她所接觸的數以千記內地人之一,但是,我的心裏很惆悵。

      悵然之間想到徐志摩先生當年寫給日本女郎的詩歌——  《沙揚娜拉》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 

            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道一聲珍重,道一聲珍重, 

            那一聲珍重裏有密甜的憂愁  !

                  沙揚娜拉!


        別了,瑪依拉,沙揚娜拉,瑪依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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