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 | 曾經、現在——那些“年”之千禧前一年


_文{}_\equiv{}_{\nabla\Delta\nabla\Delta\nabla\Delta}{}^{皮}{}_{實}{}^{樂}{}_{觀}{}^思_考{}^有{}_{人^{生}}{}^{才_{有}}{}_{精^{彩}}
^{\star\star}{}^\equiv{}^{水土七口刀}{}_{生}{}^{活}{}_{閱}{}^{讀}{}^運_動{}_有{}^{興_{趣}}{}_{才^{有}}{}^{人_{生}}


1999年:“低仿”的虎皮棉衣、大年夜可以以小孩身份到爺爺身旁喫到的酒桌下酒菜

1994甲戌年,我初次睜開雙眼觀察這個世界,看到了些什麼我已經不記得了。甚至當時我是在哪裏出生的,到現在回想一下也沒有詢問過父母長輩。

1999年的事情倒是依稀還有着些印象,打小隨着父母在鎮上公家安排的一間小房子裏住着。99年冬天,我五歲,難得的記住了一些當年的畫面,真的只能算是畫面,因爲記憶力真的只有一個簡單的場景,大概也就現如今一個GIF表情包的信息含量。

一間小屋門口的空地上,三四歲的我將一個三輪兒童車的前輪埋進了一個土坑中。就這麼簡單,我知道那個人是我,卻是如何也記不清前因後果,甚至連自己的樣貌都沒有一絲絲印象。這便是我此生中最早的記憶。

第二個畫面是在小鎮的大馬路上,大雪裏奶奶抱着我,而我再向誰揮着手。只有這麼一個畫面,像是一段只有兩三秒的視頻,沒有前因,也沒有後果。但是通過自己後來的記憶,我可以知道那是奶奶將我從小鎮父母那裏,接到了故鄉的小山村,當然兩者之間的距離並不遠,不過一二公里而已。

四五歲的自己,記憶都只是一幅幅畫面,想不到這畫面深刻的原因,也想不到和這畫面相關的種種。

之後的兩三年或許應該是童年最快樂的時光了。小山村,名如其村,小小的村莊裏不到百戶人家,來來往往的小巷中間只有一條不怎麼寬敞的大街,由東到西從入村的山谷一直通到荒無人煙的山間。

不知是因爲童年的記憶是站在孩童的角度,抑或是時代確實改變了那個小山村。昔日的小山村,路不拾遺,夜不閉戶。每逢春秋之間,勞作而歸的老百姓夜晚都會一把小靠椅或是小板凳坐在大街兩旁,家長裏短,天南海北的聊個沒完。

孩子們最喜歡的當然是上了年紀的老爺爺咂一口煙桿子,然後開始想當年。比起學校的歷史課,那些往事到了老爺爺嘴裏馬上就可以浮現在我們的一個個小腦瓜兒裏,引人入勝,或許愛專心致志讀書的“毛病“”就是那個時候養成的。

故鄉細細碎碎的歡樂有許多,但是最難以忘記的當屬春節莫屬。那個時候一到臘月,村莊裏就處處散發着年的味道。本來農民就是土地裏刨食的,北方的冬天天寒地凍,莊稼地裏的活少有,所以整個冬天都相對安逸。

到了臘月,隨着年關的到來,安逸就漸漸變成了喜氣和歡喜,外出打工的年輕人陸陸續續的回到小村莊。帶回來種種在村子裏稀罕的玩意兒,對小孩子們充滿了吸引力。

一方面冬天空閒多一些,另一方面要準備過年的年貨。架大鍋殺豬,趕大集給小孩買新衣服,還要置辦各種年貨,整個臘月好不熱鬧。

臘月二十九,經過一個來月的準備,就要正式開始過年了。和爺爺奶奶撒嬌討些炸好的麻花、小果兒等年貨;央求父親將櫃子上高高在上的鞭炮取下一鞭來,和小夥伴們走街串巷,變着花樣的放炮;當然,也少不了幫打掃衛生的大人們跑跑腿兒,打打下手。

我最喜歡的就是幫父親一起貼對子,也就是對聯。先是看着奶奶將面和水放進小鍋裏,一會兒的功夫就變成了稠稠的麪糊,還會時不時地冒出一個大面泡,噗噗噗的響着。

等將鍋取下來,稍作冷卻便由父親端着鍋,我拿着紅紅的對子,還有鞋刷子,就開始一個又一個門上張貼。父親先是比對一下,我離得遠遠的看着。“左邊高了,右邊又高了,再往下點!”指揮着父親做好記號,然後就到父親身旁幫他蘸麪糊,父親一手扶着對聯,一手接過蘸完麪糊的鞋刷子,一邊將麪糊刷在門上或者牆上,一邊將對聯粘上去。

大年三十白天沒有什麼特別的記憶,大概都是跑着玩、放鞭炮之類的。到了晚上看春晚,一家人磕着瓜子,喫着糖,最開心的是爺爺和村裏幾個長輩會擺一桌酒宴,我作爲小孫子總有幸去喫上兩口。

每年都想看完春晚,可是當時年齡太小,最終都是熬着熬着就趴在被窩裏睡着了。

初一早上要先去拜年,走街串巷,早上五點左右天不亮就要起牀,穿上新衣服,隨着父親去給長輩們拜年。拜年結束,到家放上一鞭小紅炮,熱騰騰的餃子就出鍋了。

正月初幾這幾天晚上,我最喜歡的事情就是穿着那件黃白斑點相間的虎皮小襖,在大街上爬行,總覺的自己就是一隻小老虎,但是從來沒有人理會過我,看到都是哈哈一笑就走過去了,而我卻樂此不疲。

回憶總是那麼美好,可是時間卻從不回頭。我回不去了,小山村也已經不在是那個小山村了,許多人也都不會再見到了,或是走了,亦或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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