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嘗過落寞,豈能迎來明天的太陽


已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發文了,一半源於懶惰,一半是生活之瑣碎,一直牽着鼻子走,想不到兩者加起來,就是一年多。

不知不覺,辛丑四月將至,我早忘了去年用了哪個詞句,讚美過這個季節。

時常寫文,總喜歡依靠在窗前,聽聽燕語,數數雨滴,在落墨前,輕輕鋪開一張潔淨素紙,慢悠悠沏壺小茶,纔開啓我的思路。

感覺那時那刻是何等奢華,可以自由翩飛,可以沉醉如泥。如今,生活確乎焦頭爛額,一臉沼澤,晚上還得幫着妻子搭理家務,別說素紙,眼下就連一支細筆也尋求不見。無奈之下,點開便籤,只能在屏幕上點點畫畫。

我知道,如若沒有筆墨嚮導,腦子就會故步自封,無力前行,只因思路早已順從於筆尖的走勢。如今,我就來個天馬行空,隨意寫下幾行漂浮字句,重拾來時的路。

每次夜幕降臨,星光璀璨,愛妻依然在店裏忙得如火如荼。三月的最後幾天,天空灰濛濛,竟下了一場春雨,我時常辨不清,妻子的髮際邊,是雨還是漢。

今夜,門店冷清,我們在門前,生起一團爐火,用以趕走春寒和落寞。

店裏來了一夥人,我放下手機,腳步開始在妻子的指引下來回忙碌。

我們在開店之前,早就約法三章:妻子負責店鋪管理,我負責教書育人,只是在課餘時間裏,要我幫的,約定兩樣:掃地,煮魚。煮魚是我的強項,切菜、燒火、翻炒、裝盤,按部就班,層層推進,乾淨利落!可是上菜麼,呵呵!

魚是煮好了,妻子還在忙碌。不忍心叫妻,於是顫巍巍地把盤子架在火苗上,手指燙得通紅,不敢叫出聲,還差點把滾燙的湯汁滴落。盤子是架好了,可回頭一看,卻是歪了。我雙手扶住盤沿,正待擺正,才發現盤子燙如火苗,“哎呦”叫出聲來。

人們都說,我是個靦腆的“大男孩”,羞於啓齒,行動笨拙。後來我想,他們所言極是。給客人端菜,本是理所當然,可我心裏一直在發毛:笨手笨腳的,顧客豈能滿意?呆頭呆腦的,怎能懂得弦外之音?故此,每逢端盤之際,我就躲於暗處不敢吱聲,萬不得已,就把菜碟裝得滿滿。

果不其然,我的“小動作”終究還是被妻發覺了,等客散去之後,足足數落了一刻鐘。自此,端盤這東西,越想越怕,直到一聽這詞就哆嗦。

正當冥想之時,你看妻子又一次催我端盤了!

我嘟嘴不應,就是想耍點花招逃避,可客人就在我身邊,還指着菜櫃點這點那,不好推卻,我才忙活起來。

一端起盤子,客人回到桌邊安靜了,可我卻慌了手腳。腦中盡是前次扯出的洋相。

端至途中,突然想起一些瑣碎,又一次放下盤子。

韭菜需要重洗,然後在菜板上放下,切段,裝碟,就可以上陣了。生菜弄起來,還少不了過程。首先得耐心地一葉一葉撕開,這菜葉本來就嬌嫩新鮮,一不留神就會撕成碎片。而後需得用水洗淨,不然一塵,整齊劃一地擺於菜碟之上。

一切就緒,早已滑過一刻鐘,客人把魚喫得只剩骨架,妻子投來異樣的目光。

哎,我這品性,只適合在孩子羣中混混還行,走出教室,自己就是個“窩囊廢”!

書上有云:要想做點事情,先從細微處入手;要想有所收成,就得做別人不願做的事情。

我再次端起那令人沉重的盤子。

夜深人靜,沙發異樣地柔暖。

其實,有些事情,何必糾結於心呢,不曾嘗過落寞,豈能迎來明天的太陽,從而錯過未來的風景?

星光已睡,窗外雨聲呢喃。

晚安,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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