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
整整一個月
地中海在我的胸中盪漾
我不知道我是海
還是海也是我
每一個浪頭撲出去
彷彿都撲到了希望
撲倒以後發現撲到了沙灘上
我在沙灘上用手指慢慢給你寫信
海水把我的筆跡全部帶走
飄向遠方
不知遠方的你
可曾讀到？
其二
事情是這樣的
當我穿過茲布羅託海峽的時候
一條蛇和我平行
我問他的名字他說
叫 Chinese dragon
我問他怎麼到了西方
他說當年跟着鄭公公遠渡重洋
宣傳華夏的神蹟
但鄭公公到了中東彎去了麥加
它找不到回家的路就流浪到了滋不羅託海峽
我問它還願意回家嗎
它說no中國話已經忘了
只能說一些西班牙的句子
這時天空下起了冰雹
嚇得我向水底躲去
但冰雹落下的時候變成了青蘋果
沾水後又變成了小黃鴨
多麼美麗的小姨子呀
二零二一年三月三日
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