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送暖,清明又至 清明,懷祖 願花饗逝者 願春暖斯人



清明,懷祖

春風送暖,清明又至。

一直都覺得,二十四節氣的每個名字都特別好聽,有古典韻味,又有意境,讀起來朗朗上口。在古代社會,原本原始又辛苦的農耕生活,因爲有了這些節氣,變得有所期待,生活也變得雅緻起來。

清明,既是節氣,又是節日。一直喜歡“清明”二字,雖是悲傷的日子,但讀起來清新,沒有沉悶之感。

《歲時百問》裏對清明是這樣解釋的:“萬物生長此時,皆清潔而明淨。故謂之清明。”

在這一天,草木初萌,天地明淨,一片生機盎然。在萬物更新的日子,放下手中的事情,去掃墓,踏清,郊遊……讓身體從一冬的沉睡中甦醒。

在清明,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祭祖。若有遺忘,接下來的一年祖先都不會庇佑,諸事不順。

有人說,清明祭祖,是一種血脈的傳承和責任。

確實。有煙火處,便有血脈傳承。一個人無論富有還是清寒,無論走向何方,飛得多遠,到了這一天,都要拜祭祖先。

沒有他們,就沒有後代的枝繁葉茂。沒有他們,你就不會明白“從何而來,向何處去”這句話。

通過寄託哀思,也更明白了肩上的責任。愛國愛家,清潔清淨,明事明禮。

因此,清明節,又何償不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感恩節,它教會我們怎麼做人,學會感恩。

在這一天去掃墓,會讓人大徹大悟,心如止水。

小時候不懂事,覺得掃墓並不是一件悲傷的事。那時的逝者,都是奶奶的長輩,站在碑前,不知道碑後的人,有怎樣的前世今生。

我與他素未謀面,也未能感知他生前的快樂與死前的痛苦,小腦袋裏充斥着踏青折柳的快樂,就像豐子愷在文章裏描述的那樣:

清明例行掃墓,掃墓照理是悲哀的事。

所以古人說:“鴉啼雀噪昏喬木,清明寒食誰家哭。”又說:“佳節清明桃李笑,野田荒冢只生愁。”

然而,在我幼時,清明掃墓是一件無上的樂事。人們借佛遊春,我們是“借墓遊春”。

而今清明,再去掃墓,逝去的都是從小陪我長大的外公外婆,悲傷之情難以言表。那種血脈親情,即使天人永隔,也難以割捨與放下。

通過這一天,我似乎更明白了人生的意義。

人啊,也許從一出生,就帶着一個命題而來:向死而生。死,一直是一個避諱的話題,可這也是每個人最終的歸宿。

我們無法避免死亡,所以要珍惜活着的每一天。學會鈍化痛苦,學會從細小的事情裏尋找快樂,學會愛自己,愛家人。

持一顆淡泊之心,放下一切的執着。

好好生活,簡單並快樂。




願花饗逝者

去年春天,爲疫情所困不能出門,被禁錮得煩悶又窒息,筋骨得不到舒展,渾身上下彷彿長滿了菌絲,讓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太壓抑的環境,總讓人心態崩潰,有摧枯拉朽之勢。

生者被困,仍屬幸運,在春暖花開時,依舊可以坐看雲起。而那些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犧牲的人,卻再也看不到這一切。

生命是那樣美好,又是那麼脆弱,今朝相對的人,轉眼就離開了。疫情麻木了知覺,只留人以求生的本能。那時那刻,賺錢養家,買車買房,已不再是討論的話題。

生死悠關的時刻,人們只想活着。

而今陰霾消散,一切又恢復如初。昨日之事,彷彿從未發生過,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些曾在生命中的人,彷彿從未來過,各自還過着各自的生活。想來,這並非薄情,而是通過此疫,我們更明白了生存的意義,更懂得珍惜眼前人。

生命是那樣脆弱,卻又那樣頑強,再囂張的疫情,也擋不住春去春來,草木生髮。大自然給你以暴風雨雪,也會還你一場花開。天道有輪迴,生活有期待就有希望。

漫山遍野的鮮花,彷彿是爲了謳歌生命而來。在陽光照耀的地方,開得更明媚。也許那些逝去的人,從未走遠,以另外一種形式存於世間,陪伴着親人。

“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

春天,給人以無限遐想和期望。無論過去經歷什麼,都已翻頁,在生命輪迴之際,願花饗逝者,春暖斯人,願明日更好。




願春暖斯人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每個人從出生,都在走向終點。對於逝去的人,可以掛懷思念,可以失聲慟哭,但無論這一天我們有多麼悲傷,請不要忘記,還有很多的小美好,值得期待。

“有花有酒過清明。”用閒下來的時光,去看一場花開盛宴吧。看玉蘭晶瑩如玉,煢煢獨立。看晚櫻嫣紅一片,顏色濃郁又流暢。看油菜遍地金黃,花香縈繞。原本空蕩蕩的心,會被花草填滿和治癒。

再去逛逛古鎮,喝一杯桃花釀或青梅酒,喫一喫清明的美食,嘗一嘗春天的味道,一切的煩惱都會繳械投降。

錯過了去年的花開,今春的花似乎開得更豔,春風更暖,綠柳更嫵媚。

天地萬物吐故納新,生氣旺盛,明朗可愛,一切都讓人熱淚盈眶,讓失去信心的人找到精神寄託。

這是春天,請勿辜負。


作者:柳兮

蘇州市作協會員。中國散文學會會員。已出版散文集《陽光暖暖,流年珊珊》,全網上架。第二本書《願你所得,皆爲所期》即將全國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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