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語•述而|我非生而知之者 子曰:“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

子曰:“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

孔子這段話像是在回答這樣的問題,“夫子,您是怎樣獲得這麼高的成就的?”孔子自述他不是生而知之的人。

學道之人可以分爲三種根器。孔子曾說:“生而知之者,上也;學而知之者,次也;困而學之,又其次也。困而不學,民斯爲下矣。”最上等的人是生而知之,就是天生下來就通達聖賢之道。中等資質的人,學而知之,靠主動學習而通達。下等資質的人,困而知之,遇到困頓而不得不學。

孔子說他不是生而知之者。也就是說,他並不是最上等的根器。當然也不是最下等的,應該屬於學而知之者。因爲《論語》一直在講“爲道在學”的精神。孔子本身就是一個好學的典範。

學而知之要怎麼學呢?在這裏孔子講出兩個要點。第一個要點是“好古”。“好”是喜好。“好古”就是仰慕古聖賢,以及喜好古代經典,比如《六經》等等。其實這兩者是分不開的,因爲這些典籍所記載的,就是古聖賢他們心中的道,道都是存在於人的心裏,而不是存在於外面的。

而聖賢之所以爲聖賢,不是因爲他們長相很特別,而是因爲他們內心有聖賢之道。第二個要點是“敏以求之”。“敏”是速的意思,代表心情很迫切。“敏以求之”就是汲汲以求之,跟上一章所講的發憤忘食的精神是一樣的。

孔子說他不是生而知之者,大有深意。如果他是生而知之者,那我們就會覺得我自己要成爲聖賢,希望太渺茫啦。如果孔子的成就是學出來的,那我們就會覺得我也有希望,因爲我們都有學習能力,沿着孔子走過的路,我們都能走上去。

這裏孔子指出兩個要點:“好古”和“敏以求之”。其實,有了第一個,第二個就不難做到了。因爲人對於自己真正喜歡的東西,就會想要得到它,從而一定會敏以求之。難就難在好古上——是否從內心真正喜歡聖賢的道德成就。

孔子的好古做到了極致,例如孔子崇尚周禮,而周禮由周公奉王命而制,所以,孔子最崇仰的古聖人就是周公。孔子常說:“甚矣吾衰也!久矣吾不復夢見周公。”這說明孔子曾常常夢見比他早500年的周公。

孔子對經典也是尊重喜好之至。孔子晚年,一心一意地刪詩書、定禮樂、贊周易、修訂春秋,希望這些經典能夠盡善盡美以傳至千古。一般來說,好什麼,志向就是什麼。志向是什麼,喜好的也就是什麼。

孔子的好古給我們啓發就是,我們的志向到底是什麼?自己所謂的志向,是否是自己真正的所好和所愛,否則的話,談不上是真正的志向。

孔子說:“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如果不經過認真的學習,一般人的所好,其實很難完全脫離對聲色貨利、名色地位的黏着。要真正好德,就必須認識到德帶給自己的好處,遠超過物質帶來的好處,那時纔可能好德超過一切,進而希聖希賢。

道德帶給人的好處,是發自內心的源源不斷的快樂,對此要多瞭解、多思考、多嘗試,就會深信不疑。如果不瞭解,誰願意以立身行道作爲自己的目標呢?如果瞭解了,又有誰不願意立身行道呢?如果說學不學聖賢,反正都是過一生,何必辛苦。那請問,你又何必要辛辛苦苦地追求更加享受呢,求不求反正也都是過一生。

如果說聖賢的境界太高,我達不到。那就想一想,我們的心,跟聖賢的心,在本質上是一樣的,經過學習,完全可以被煅煉成聖賢的心,所以不能說達不到。

人往高處走,既然有這個能力和機會,像雄鷹一樣去遨遊蒼穹,就不要甘做那井底之蛙度過一生,所以千萬不要辜負了自己!如果能將仁以爲己任,當下就是志士,就已經不平凡了,再加以經年累月的學習,不進步也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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