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懷念

        沒有什麼會被忘記,除非它自己逃走,看着遠處灰濛濛的天,我突然記起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沒有做,趁着深井中的幾抹殘雪還未完全消融,我得拾一拾,拾誰是那時光的記憶。

        不知道爲什麼,在春風中我總念着那遙遠的冬,我總在想着我的不太專一,怕是春天會煩我了,但事實並非如此,許多時候春也幫助我回憶起那溫暖的冬天。

在通向北關十字的方向有一條小街,怕是不會引人注目了,春來了便出來綠,秋來了變黃了去,生了又死,死了又生,每次以新的面貌示人,但又常常被冷落,但我還常想起它,只因爲街上的一家糊鍋店。

        那是一家普通的店,坐北朝南,白的磚,白粉牆,以前常去那兒,但現在不常去了。記得那是一個冷的早晨,四周也好像那糊鍋店的裝飾一樣,白的地,白的天,遠遠的就看到了店門口熱氣騰騰,不斷的向外吐着白霧,許多人都進去了,有打工的,有怕冷的老太太,有穿西裝的上班族……當然了,還有我,我進了門便坐了下去,是父母去付錢的,店裏只有兩個夥計在幹活,其中一個夥計是瘦長臉,瘦長腿,走路一晃一晃的,我怕他端不住碗便緊張地看着他,可誰曾想他是那樣輕快,飛似的來,飛似的去,想他一定有壯士的親和胳膊,可擡頭一看,他還是那樣一晃一晃的,老闆坐在了後面,左面和右面都是鼓似的大鍋,一個放湯,另一個放麻花和粉皮,而麪筋放在了身後的箱子中,他的手快速的盛湯放作料,十分的快,不忘給來的客人說:“到底還是買饃的掙了錢,客人一多,人一急,麻花竟賣的這樣貴!”

        “那你咋不去賣麻花?”客人們打趣說。

        “還是這個好,不冷!”老闆說。

        老闆把碗盛的滿滿當當的,不含糊。看到了一羣打工的人走了進來,不但盛滿了碗,還多放了幾塊麻花,又聽到了我遠遠的喊:“媽,多放粉皮。”

        老闆耳朵尖,聽到了便對母親說:“那小孩多要粉皮是吧?”

        母親問:“你咋知道?”

        “我懂小孩子嘛?”老闆笑了笑。

        我很快的喫完了飯便出了門,又聽到了老闆說賣麻花的掙得多,說他懂小孩,我聽到之後笑了笑,便去追母親了。

        不知那店怎麼樣了?我想無論哪店怎樣,那老闆總是懂小孩的,那夥計總是一晃一晃的。冬天不該只有寒冷,也有這樣的隱沒於市,但又溫暖着人的小店。

        我常常懷念着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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