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那个锦衣卫(八)

走出山坳子,迎面便是一缕清晰的朝阳,阳光如毯铺满整座山林子里,照在身上非常的温暖而且很舒服,把激战过一夜积压在妞妹心中的寒颤,给顷刻之间驱散殆尽。

山重山领叠领,抖擞精神的妞妹转瞬间,已悄然翻过这重山而踏入另一重领间。

举目远眺,峦峰叠嶂中隐约能看到一座建筑,可都说在大山里是望山跑死马,等待妞妹走到这座建筑之前时,整天的好大光景将近入暮时分。

夕阳斜映的余晖中,妞妹借残阳细致打量面前的建筑,这是一座废弃年久的寺院,从院门一直朝外延伸出的碎石路那密密缝隙里,早已经是一片荒草斑驳丛生,至于那破败围墙下的山土,齐人高的杂草就更不必多提。

两扇褪色院门朝里打开着,看得出,从前曾经居住在里面僧众们,临走前都是一个个非常匆忙的样子,这寺院到底曾经发生过什么事?

站在寺院门前的荒草碎石间,妞妹不停猜想里面曾经发生的种种可能,但光阴不待,不消半刻天际间最后一抹残阳必要落入深山里,况且,此刻妞妹手里攥住的枝条上,裹紧的离魂灯也开始泛起淡色白光。

先不管这么多,进了这寺里后再说,心说着妞妹借天际最后的残阳,从寺院门框上刮落一半的门匾中,隐隐读出了两个多半的字,

“兰什么寺?中间那是个?上半是个‘艹’头,下半还有个‘口’,中间那部分呢?”。

中间的那个字妞妹尚且未想明白,但天边的余晖已然无声散尽,此刻,她手里离魂灯发出的惨白色更多,也更亮,刻不容缓,妞妹大步流星地走入寺院,“嘎吱、嘎吱”入寺的她反手左右,把两扇敞开的大门关好后径直走向正殿。

正殿里也是一片破败,正殿中央似乎曾经供奉过一尊高大的金身佛像,但现在不仅佛像身上的金色荡然无存,就连所剩无几的土坯也是满目疮痍难忍直视,用作向佛像焚香祝告的铜鼎也是崩缺严重。

“咣当”,妞妹单手翻起沉重的铜鼎,手里白光闪烁异常的离魂灯被丢入铜鼎中,她把鼎口朝下反扣在地面,铜鼎与地面接壤的缝隙间,不断喷涌出一阵阵渗人的惨白光斑。

“哼哼老头,这会儿就算你来了,想要取回这破灯想必也没这么容易吧”,

喃喃自语过,妞妹纵身一跃跳上正殿的横梁,竖起耳朵躺在梁上闭目养起了神。

神游夜半,横梁上躺着闭目养神的妞妹,忽闻耳畔内外传来阵阵细微的“嘎、嘎嘎、嘎...”,这道声响,像是动物踩过干枯柴草时发出的声音,睁开双目的妞妹,封住身上的气息侧转伏于横梁之上,在漆黑正殿里不断搜索着声音的方向。

声音来自于横梁下的地面,借着从铜鼎间闪出的白光,妞妹看到正殿的地面上,正有个什么玩意儿在不断蹦着,但此刻正殿里到处都是一片黑,实在难以看清楚,这正在不断蹦着的玩意儿的脸面如何,只大概看得清这东西正用身体不停的去顶铜鼎,从鼎口透出的白光忽明忽暗,但沉重的铜鼎反扣在地上就是纹丝未动。

难道是昨夜那老头追来了?不应该啊,昨夜那老头可比现在这玩意儿还要高还要干瘦,而且老头的行动全是走,这玩意儿却是蹦着,莫非...?

想到这里,妞妹连忙往脑中就是一阵狂搜,搜索着江湖上与她眼前看到的这玩意儿相符的所有信息。

茅僵门,这门派在江湖上一直就是神秘的存在,青天白日里几乎很难发现他们的行踪,只有在夜深人静乌云蔽月时茅僵门人会现身,而且越是武功高的门人,行动起来越是不像人这般行走,昼伏夜出,所以江湖上对他们的纪录甚少,至于茅僵门人的武功有多高,江湖数十年来一直无人能窥见。

想明白后的妞妹不由“嗯”了声,这一声,让她刚才一直封住的气息泄了,忽然间正殿的地面传来一阵大喊:

“什么人快出来”。

喊声未落一双苍白而僵直的手,如同两把尖刀般朝妞妹趴着的横梁戳来,妞妹立刻闪身纵跃朝地面落去,瞬间,她只闻身后自己刚才躺过的横梁,“咵嚓”一声大作后上面留下十只透背的黑窟窿。

几乎就在妞妹的双脚快要落地时,那双僵直的手已经在扎透横梁后转向了她,凌空中不上不下,脚边也没什么能借力改变方向的东西,这下妞妹看到迎面扎来双手,觉得已然是无法躲避。

迅速在腰间抽出佩刀,妞妹就要迎住双手砍过去时,那双手猛然回到那蹦着的玩意儿身上,同时一阵话音响起,

“少侠快停手,你可是决明子的传人?”

不久前,妞妹大战江洋大盗中原一点都不红,在与其拼刀时提起过决明子,结果当时江洋大盗中原一点都不红立刻变得无心恋战,后来选择夺路而逃,难不成现在自己面前的这玩意儿,他也认识决明子?

“前辈难道也认识决明子?”安稳落地后的妞妹问到。

“哎...我们何止是认识,我们还是生死挚交”。

言语间,妞妹在供奉的香案上找到了个烛台,点燃后黑漆漆的寺院正殿里有了火光,火光照亮了正殿,也照亮了这走路是蹦着的玩意儿。

虽然妞妹在以前的办案中,也见多了千奇百怪的人脸,但现在出现在她眼前的这张人脸,还是让她看了以后不觉心里就是一阵的发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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